('若他是皇后,见着陛下如此低声下气地哄, 定是撑不住的。
李年换了一边耳朵,却听里头砰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随后便是皇后娘娘的一声:“来人,送陛下出去!”
乖乖, 不会是陛下被踢下去了吧?
他赶紧将放再门上的手放下, 顺便退的远一些。
开玩笑, 若是现下开门进去,见到陛下的‘惨样’, 说不定会被陛下打死。
他拍拍心口,庆幸自己收手快。
屋内, 赵从被踹下床,也不生气,反而捂着心口, 继续装柔弱,“娘子,你好狠的心。”
连草脸色通红, 见没人进来,便自己下了床,想将赵从拉起来推出去。
可她如今怀着孕,怕影响孩子, 力气小,拉不起他,反而被他拉着跌在身上。
他绝对是故意的。
连草小心着避开他的伤口,手撑在地上要起来,“放开。”
如此好的机会,赵从怎会放过,他放开她的手腕,改而搂腰,将脸埋在连草的肩窝上,“我不放,娘子,我好想你......”
连草最是心软,若是他一直说些情话,她一定顶不住,说不定就能跟自己回宫了。
连草已经对他的厚脸皮见怪不怪,她挪开赵从的脑袋,道:“你如今不像个皇帝,倒是像个无赖。”
赵从收紧她腰间的手,挑起了眉毛。
无赖就无赖,只要能追回她 ,就算去做强盗他也愿意。
“皇后回宫吗?”
赵从与连草四目相对,问她。
连草听了这话,神色中有一丝迷惘,眼前的赵从与前世赵从的脸逐渐重合,变成一个人。
她没有回答,去拍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陛下该回去了。”
她打算再在家里多待些时间。
赵从神色中浮现出一丝失望,看来还是急不得。
不过来了一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他看着连草,喃喃开口:“娘子,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连草腾地一下,双颊滚烫,掰开他的手起来,抬脚便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不能!”
他还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赵从这回没再装,他站起身,道:“娘子不让我亲,那便是让我抱你了。”
?????
连草刚想骂他不要脸,却见赵从已经伸手抱了她一下,然后又很快放开。
连草还在愣神,却见赵从看着她笑起来,眼圈似乎有些发红,“连草,我走了。”
他这样子看着实在可怜,连草到嘴边的话,实在骂不出口了。
赵从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穿上外裳,拿上画,转身打开门,快步离开。
他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连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深处不知为何泛起一丝失落。
......
赵从踏出房门,又成了那个威严、说一不二的帝王,仿佛方才在连草屋里那个厚着脸皮耍无赖说情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李年在他身后跟着,心里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变脸变得如此之快,不愧是陛下。
赵从忽地停下脚步,导致李年差点撞上去,“陛......陛下,可有什么吩咐?”
赵从回头瞧了瞧连草的屋子,瞧见门口出现的那一方熟悉的衣角,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他转过头,淡淡道:“没什么。”
然后很快消失在拐角。
***
快要大年三十了,众人皆喜气洋洋的准备过年,可是连草这几日人却越来越懒,整个人恹恹的,没有精神。
左若云拿了一幅对联进来,对坐在塌上的连草道:“娘娘,您看看,写得好不好?”
连草懒懒的抬眼瞧去,只见上头写的是: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简简单单八个大字,寄托阖家幸福,年年有今朝之意。
连草应道:“好。”
只是她瞧着这字迹,总觉得越瞧越熟悉,却如何都想不起来,“嫂子,这是你写的?”
左若云的字跟这个字迹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她张罗着下人将春联挂到连草屋外,然后一脸慈爱的坐到连草身边,道:“我啊,哪里写得了这样的好字,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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