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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

谢译走到她的卧室前,房门开着,她蹲在地上,边上还躺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不言而喻了。

男人的眼里淬了比外头夜色更浓的墨。

他敲了敲门:“谈一谈,我在客厅等你。”

终于到了避无可避的现在。

或许是蹲太久了,又或许是还饿着。

祝福站起来,忽觉眼前一黑,晃了两步才稍稍稳住。

她缓了缓呼吸,举步走出去。

谢译坐在沙发上,屋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用过的开水壶,没来得及收拾的餐桌,水槽里的脏碗。

玄关到客厅一路都是衣物,甚至客厅地毯上还散落着她的内衣。

他就在不堪入目的背景里,沉着脸问她:“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开始兴师问罪了。

祝福顿觉讽刺,在如此极大的反差下。

她决定以色诱之来达到目的,就没打算瞒他,也知道瞒不了多久。

可他也并非一点错都没有,半斤配八两,又何必以一副受害者的面孔咄咄逼人。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他坐着,她站着。

她略带俯视地看着他,骄傲又凌人。

“我去见自己的亲生母亲,还需要经过你的批准吗。”

答案是需要的。

否则她也不必上赶着耍手段偷他的电话卡。

偏偏多可笑。

谢译盯着她,额间的青筋突突地跳动。

凌厉反问:“你有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吗。”

祝福沉默,神色却是不服输。

男人口不择言:“你明知道……”

“知道什么!”她冷声打断。

女孩的反问卡得死紧,好似一盆子冷水,霍然将他的火气全浇灭了。

空气里只残留难受的烟熏气味,苦得发涩

他低垂着眉眼,良久才开口,似喃喃自语。

“你明知道,你和她长得有多像。”

祝福闻言,身子狠狠一颤。

他终于是说了,或许他早想说了,如今只是忍无可忍。

再重逢后,或者说搬到他的房子之后,他们都默契地将那个名字藏在心里,缄口不提。

一说出口,全是错。

祝福太知道自己和姐姐有多像了。

而谢译呢。

在她狼狈不堪的时候从天而降拉她一把。

在她吻他的时候不是推开而是抱得更紧。

在她蓄谋已久的拙劣勾引里任自沉沦。

与其说他无法拒绝她,不如说无法拒绝这张脸。

自知之明这四个字,她懂。

只是不说破,以为就能当作不在意了。

他们借由赎罪和弥补的完美定义,做尽不伦不类的荒唐事。

然后现在,他说,是她们太像了。

他否定了她,全盘否定。

女孩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身子摇摇欲坠。

谢译起身去扶,却被她反手挥开,力的作用让她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男人没了进门时的气焰。

因她难得一见的脆弱易碎,谢译的心底生出几分后悔。

这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她累,他也倦。

良久沉默后,男人坦言。

“我不是故意不让你们见面。

你妈妈她因为……你姐姐的事,身体一直不好。医生建议静养,尤其是这段时间,连我都去的少。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总是这样。心理医生也看过,说是有心结,但她不肯说。

之前一直在用的药让她食欲不振,体重一天天下去,精神也不太好。

在医生的建议下换了新的治疗方案,现在是换药初期,一切都是变数。”

他停了停,又开口道。

“我原想着等她稳定些,再带你去。”

祝福低着头,盯着他们脚下的一步之遥。

有些距离不需要多远多长,但你就是知道过不去,怎么都过不去。

“你撒谎。”

她开口,字眼冷静。

谢译没办法了,大约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

她不信他。

男人上前一步,抬手轻抚女孩的脸颊,被她侧脸挡开。

她不愿意给他碰了。

男人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久久不放。

好像是在比赛谁先妥协。

答案显而易见。

不论是现在,还是在后来的每一次,都是他,拗不过她。

他们这样无声站了很久。

祝福咬着唇不吭一声,而谢译等她愿意开口。

总能等到的。

终于。

祝福后退一步,将两人间的空隙拉大了些。

目视着前方,看着他衣服的某一处,脑海里闪过可怖的画面。

精致的旗袍分叉下,是破碎的无法复原的裂痕。

她颤抖着唇,几次欲开口,几次不得法。

最后咬牙问出了口。

“她怎么了。”

“她的腿,怎么伤的。”

她说得平淡,字眼里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尾音的鼻息重了,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译捧起她的脸,一贯弯弯微笑的眼此刻通红可怜,眼睛微微湿润。

她也没有哭,眼里的光泽却像是藤蔓将男人的脖子紧紧勒住。

他心疼地摩挲着女孩的脸颊,声线克制不住哽咽。

“不要难过,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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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里加不进了。

稍后,微博还会放一个小彩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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