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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容的女人幽幽诉说着,眼眸里聚齐了星光,泫然欲泣,又拼了命忍住。

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哪有什么资格哭。

谢译于心不忍,他伸手握住她的。

“璇姨,她不会怨你。”

那个女孩子,一点心思都浮在脸上。

嘴上说着恨啊怨啊,都是虚张声势更多,眼睛里头满是痛楚和透骨酸心。

谢译清楚的知道,时至今日,祝福还在为妈妈摔倒时没能上前扶一把而自责懊悔。

她从未记恨任何人,那些言辞犀利的口不择言,都是蠢到让人心疼的倔强。

///

手机铃声叫嚣个不休。

在梦境里挣扎起伏的人终于被唤醒。

祝福睁开眼,神色涣散。

看着空空白白的吊顶,愣了半分钟才聚集了焦点。

电话还在响着,势如破竹的吵闹。

祝福起身,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了来电备注,所有的瞌睡都惊醒了。

醍醐灌顶的精神。

来电显示:爸爸。

祝振纲很少会主动给她打电话,一般都是她去电。

上一回两人浅浅聊几句,还是中秋节。

决定来Z市后,祝振纲对她的态度就很冷淡,近乎于漠视。

祝福知道这只是其中一种阻止策略,大约也知道拦不住,就用耍脾气的方式宣泄不满。

年纪越大反而越像个孩子,这话用在祝振纲身上再合适不过。

天马行空的追忆先收一收。

不敢再耽搁了,祝福连忙按下接听键:“爸爸。”

“有没有打扰你上班啊。”第一句总是这样。

祝福一看时间,12点50分,还在午休时间里。

想必是算着时间打来的。

“不打扰,我们中午休息呢。”她乖乖回话。

“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问你过年几时放假,春运的票不好买,你早些留意。”

“放假时间公司还没通知呢,爸爸。”祝福停顿了一下:“票是很难抢的,实在不行,我就不回去了。”

额县是一个边远小镇,交通枢纽除了绿皮火车就只剩飞机了。

航班一天一趟,物以稀为贵,尤其是春运期间,票价肯定居高不下。

祝福舍不得坐飞机回家,如果是火车,一来一去单单在路上就要花费两叁天。

实在太折腾了。

“不回来啊,那……也没办法。”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

末了,又补了一句:“好好工作,家里一切都好。”

察觉到父亲的失意,祝福忍不住念叨:“您腰痛的毛病要注意,不要喝酒了,就是别人劝你也要悠着点。”

“知道了知道了。”他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祝福握着手机,一句没来得及脱口的再见还卡在喉咙口。

那个倔老头,性子越来越急了。

祝福挂了电话,整理了床铺,又把主卧的也一并收拾好。

将餐厅的碗碟洗干净,冰箱里即将过期的牛奶清理掉,脏衣篓里他和她的衣物丢进滚筒洗衣机。

女孩抱膝坐在地上,从透明的塑料圆洞里望进去。

他的衬衣和她的牛仔裤扭曲交缠在一起,泡沫和清水浑浊交织。

她看入了迷,觉得应景又言喻,很像他们的关系,一团乱麻。

程序结束,洗衣机停止了运作。

祝福回神,将衣物取出来,发现自己闯了祸。

蓝色的牛仔裤将他的白衬衫晕染出大片大片的印迹,斑斑点点,很难看。

她毁了他的衬衫。

果然,廉价的牛仔裤怎么可以和高定的白衬衫混在一起洗呢。

总会出错的。

祝福又做了一件卑鄙的事。

把衣服烘干好迭好,那件白衬衫被她偷偷藏进来时的行李箱里。

埋藏证物,掩盖痕迹,这事她很擅长。

一切都处理妥当。

看着这栋跟她来时没什么两样的房子,祝福终于有一种物归原主的松懈感。

她把行李收拾好,将当初他给的门卡钥匙放在餐桌上。

带走了常穿的那双家居鞋,偷走了被洗坏了的他的衬衫。

关门,安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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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留言加更已达成。

知道大家都心疼大福。

但她真不弱,还很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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