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猛然抬头,一脸惊愕,突然让她回来已经让她惊喜不已,现在还委以重任!若由她主事,那秀莺呢?她四处看了看,没看见秀莺。
颜妤不愿提起那叛徒,“本公主要休憩了,赶紧来伺候。”
流萤不敢再多问,赶忙起身,伺候她午休。
等颜妤躺下了以后,流萤梳洗后,就开始着手梳理宫务。
颜妤一直睡到夕阳西下,才悠悠醒来。
梳洗了以后,就倚躺在贵妃榻上,玉指勾了勾一抹晶莹剔透的百濯香味的雪花膏,往手背涂抹着。
她最爱的,就是将自己弄得香香的。
流萤急色匆匆地进来,递上一个小圆筒一样的东西,“公主,墙角的石榴树上的鸽子寮里头,有一只鸽子的脚,绑了一卷类似信的东西。”
颜妤接过来,打开一看纸条,纸条中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邑国二皇子宇文邧给她的信!
她感觉胸口一股恨意在一阵咸腥之气的裹挟里喷涌而出,快要破膛而出了。
“拿去烧了!立刻!马上!连灰烬都给本公主扬了!”
仿若这样做,就等同于将宇文邧挫骨扬灰了一般!
流萤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好!奴婢这就去办!”
“慢着!”她喊住了流萤,“拿回来。”
她与墨瑆的婚事,今日已昭告天下,也是瞒不住了。
宇文邧狼子野心,一心想要吞并大瑨,若觉得从她这里无从下手的话,一定会再想其他法子,这般,她反而不容易控制事态。
不如,稳住他。
稳一天是一天。届时找个机会,要提醒父皇与墨瑆注意,加强防备。
颜妤扫了一眼那纸条,不用看,她都知道宇文邧写了什么,当初她就是被这些花言千语给哄骗了!
她之前想不明白这些信,是如何传递出去的,原来竟是通过鸽子,还真是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怪不得能躲人耳目。
这些鸽子,还是她听了秀莺的话而养的。
这大瑨皇宫里,除了秀莺,可能还有邑国的细作。
她倚在了靠垫上,看了看流萤,“之前让你练字,你都有练了吗?”
流萤赶忙点头,“有、有的,在杂役房的时候,奴婢也有用碳代笔,刻苦练习,没有一日敢懈怠的!”
“那行,你来代笔,替本公主回一封信。”
流萤很乖巧地应道:“哦,好!”
她琴棋书画无一样擅长,从前去国子监上学,让她跟着夫子念念文章吟吟诗还行,可要她动笔做功课!简直是要她的命!
为了找人代笔作课业,她就抓流萤练字了。
反正,那狗扒式的字,是她写的,还是流萤写的,夫子也认不出。
想起当年她这样的字,给宇文邧回信,她居然相信他能从中生出爱意!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当真是愚蠢至极,怪不得给人作了筏子!
流萤磨好墨才想起不知道要回什么:“公主,回什么内容呢?”
颜妤拿起案台旁书架上的诗集,随意翻了翻,看到了一句关于杏花的诗句。
就想起靖安侯府的杏花林,杏花树下,那人一身风华,美得让她的心至今还有微微的悸动。
正好这诗,还一语双关,她懒得再费神找了,随手将诗集撂给流萤,“喏,就按这抄!”
如今细思,宇文邧压根就不会在意她回的什么东西,哪怕风牛马不相及是内容,宇文邧收到信后回复,必定是各种诉衷肠的肉麻字眼。
指不定,宇文邧和现在的她一样,也是随便找个人代笔的。
见流萤即将抄写完,颜妤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去库房找找,有没有蟾蜍之类的物件,金银铜铁都行!是蟾蜍就行了!”
流萤应了一声,蹬蹬就去找了,过了一会,她就回来了,“公主,没有其他的,只有一座玉蟾蜍。”
颜妤摆摆手,“无碍,有就行了,话说,蟾蜍有什么寓意来着?招财进宝、镇宅?啊,好像还有一句蟾宫折桂来着,说的是锦绣前程吧?”
好像是吧?流萤迟疑地点了点头。她读书,不多也不太确定。
颜妤也没管这么多了,“那行,在信末尾加一句祝愿,就说,蟾宫折桂,前程锦绣!”
说完,她懒洋洋地躺回贵妃榻上,抓起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吃了起来。她向来喜欢美的东西,就连蔬果,她都只挑卖相好的吃。
见流萤写完了,青葱似的小手,指了指案上的玉蟾蜍,“莫忘了这只癞□□,连同信件一同放回你拿信的地方!”
肖想天鹅肉的癞□□!就送他一只,应景。
她倒要看看,鸽子是怎么将这个笨重的□□送去邑国!
流萤点点头,将玉蟾蜍放进了锦盒,用黄锦缎包裹了起来,动作麻利。
颜妤指了指宇文邧的信,“你悄悄去跟双喜说发现信的事情,把这封信给他,让他拿去给太子。告诉太子,本公主已回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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