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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莞莞的刀捅穿了闻浅的小腹,闻浅难以置信地捂着肚子,跌倒在地上。很奇怪的是,鲜血像是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从闻浅的伤口处涌出。关莞莞的匕首上沾满了血,甚至染红了她的五指。
关莞莞以前也杀过NPC,但没遇见像闻浅这样的情况,有些吓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余光瞥见藏身于黑暗中的陆青,定了定神,用刀指着闻浅,喊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
闻浅倒在血泊之中,一点一点地朝关莞莞爬去,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多的力气,关莞莞被他抓住脚腕,闻浅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她,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在冒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啊……”
闻浅的气息逐渐微弱,但说出来的话里却隐藏着巨大的不甘和痛苦,仿佛跌入谷底、伤痕累累的人,仅存的那一丝希望,终于在他再一次跌倒时被一下子打入深渊。
关莞莞完全被闻浅的哀鸣给吓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踹开他,然后跑向黑暗,投入袁乐山的怀中。
闻浅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这时陆青等人才从黑暗中走出来,那是楼梯的一处小转角,绝佳的藏身之处。
陆青站在闻浅的尸体前。很难描述他此刻的心境。
上一世,闻浅被疯狂的镇民架在高台上濒死之时,也说了同一番话。
——救救我。
——我不想死。
——救救我啊。
可是救下他的任务者们却死了。那高台之上的绝望与哀求,不过是恶魔的一个诱饵。
陆青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有的人天生就是这样?哪怕闻浅并没有遭遇春宴的悲剧,他仍然会选择杀了所有人。
“烧了他。”陆青说。
袁乐山诧异于陆青做事如此决绝,“他都死了,不是吗?”
陆青垂眼看着闻浅死不瞑目的尸体,淡淡道:“他还会复活。”
“你怎么知道?”
陆青移开视线,突然感觉到一阵疲惫。
当然是因为游戏还没结束啊。
“总之,先烧了他的尸体吧。”陆青说,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是,倘若闻浅明天复活了,反倒是件好事。如果“闻浅”真的死了,下一个闻浅是谁,陆青就真的无从知晓了。这一点还是他刚才才想到的,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如果闻浅真的这么做了,陆青反倒丧失了优势。
三人找来汽油,在楼顶焚烧了闻浅的尸体。
火光正烈的时候,陆青问关莞莞:“你之前凑在他耳边,跟他说了什么?”
袁乐山也不满意道:“对啊,说什么了?至于凑这么近吗?”
“没什么啊,”关莞莞奇怪道,“我就问他,范宿是不是已经死了。他说不知道。”
“那你凑那么近干嘛啊!”袁乐山不依不饶。
关莞莞撇嘴道,“他喜欢我,我逗逗他怎么了?我还以为我都勇敢献身了,他可能还会说点有用的东西呢。”
袁乐山炸毛道:“谁需要你献身啊!!!”
最终闻浅的尸体化为了一堆灰烬,风吹,雪落,掩盖了一切。客厅的地板上还淌着尚未干完的血。天色不早,袁乐山跟关莞莞离开了。陆青懒得收拾,回屋照看小迪。
今晚是雪怪杀人的日子,陆青担心雪怪还会来找小迪,于是守了她一晚上。
一整夜都平安度过。当清晨冷阳洒下,陆青松了口气。察觉到他的放松,小迪躺在床上吃吃地笑道:“青哥,你真是小题大做。早跟你说了不会有事的。”
陆青瞥了她一眼,拆穿了她的故作镇静:“那是谁昨晚没睡着的?”
小迪狡辩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陆青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行了,你困了就睡吧,我出去买早饭。”
“好哦。”小迪笑嘻嘻地说。
陆青走下楼,正准备出门。开门的一瞬间,闻浅的脸近在咫尺,仿佛早就站在门口等他似的。
闻浅的眼白太多,他努力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勉强,但一旦了解他的“为人”,就知道他总是以这种笨拙的方式讨好别人。
现在,闻浅站在陆青的面前,笑着,但陆青看出了闻浅的眼底没有笑意,一双吊梢眼,冷冷地盯着自己,偏偏嘴角还不正常地高扬起来。
陆青确信昨晚杀闻浅的时候,他没有看见自己。于是问:“你在干什么?”
闻浅缓慢地眨眨眼,大概是被冻僵了,他说:“我、回家,啊……”闻浅低头,指了指自己小腹上的破洞,“衣服,破了。冷……回家换衣服……”
闻浅的衣服跟昨晚的一模一样,只是不见了血迹。衣服上的破洞是关莞莞用匕首捅的。
陆青看着他,问:“我要去买早饭,你要吗?”
“不、不用,我还要去上班,”闻浅磕磕绊绊地笑着说,“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啧。
在陆青的注视下,闻浅“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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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种种原因,准备一部完结,就是说这一本还要再写十几万字(或许更多)。突然发现自己做不了什么保证,大概真的不能立什么flag吧。
还没写过这么长的小说,写这么多真的会有人看吗。。。而且本来打算再写几万字就完结休假的,现在的心情跟六十岁老头听到延迟退休的消息一样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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