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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浅看着陆青有些麻木的脸，连连叹气。想拍一下拍陆青的肩膀，而陆青突然应激地退后一步，躲着他。

闻浅不解地望着他，陆青也皱着眉头看他，两人都没说话。

忽然落下一片雪花，闻浅伸出手背去接，陆青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说：“你不会杀我。”

闻浅一边将雪花碾碎，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

陆青笑了笑，“上一次，你其实是记得的吧？现在何必还要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呢？”

闻浅长久地盯着他，忽然喉结滚动，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我杀不杀你都一样，上一次也一样，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陆青垂下眼，看着自己左手的尾指。

血……

是啊。陆青苍凉地笑了一声，在闻浅的血渗入他的伤口时，一切就早成定局。

淋了满头雪、沾了闻浅血，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会成为外乡人，永远地留在这个世界，直到死去。

他本应该更加谨慎小心，只是当时已经不是第一次杀闻浅，况且关莞莞袁乐山二人也是接触血接触得最多的人，陆青见他们没事便掉以轻心。

关莞莞和袁乐山是闻浅安插在陆青身边的钉子，恐怕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是受闻浅的指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陆青这时反倒想起了【雾林迷踪】。他重生后进的第一个副本，久得他差点都忘记了。

——他重生后进的第一个副本。

“所以，你其实记得所有的事，对吧？”陆青突然问，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这使他看上去有些刻薄。

闻浅反问道：“你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好吧。”陆青应了一声，似笑，又似叹息，也是一个输家所能作出的全部反应。

闻浅淡淡道：“陆青，你信错了人。”

“嗯。”陆青这时反倒有些不在乎了。

闻浅说：“其实在【雾林迷踪】的时候我就在想要不要杀了你，但是……”

陆青嘲道：“但是你不忍心？”

“这倒不是，”闻浅笑了一声，“是因为你好像很想知道【不负春宴】的真相，所以我是为了你才留到现在的。”

陆青皱眉，觉得闻浅说得太过匪夷所思，就差怀疑闻浅是不是脑子有包了。这时闻浅突然伸出手，指着他们的前方，也就是黑暗中的圣山，“你有没有发现，贺雪镇一直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