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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如此起伏反复,却又摆脱不得,甚是磨人。
“咳、咳...”
或许是窗外的凉风灌进了口鼻,卫璃攸忍不住掩唇咳了两声。
曲红绡闻声,忙将放在一边的披风为她披上,又将备好的手炉塞进她手里。可不等曲红绡把手收回,已被对方拽住。
“你的手比我的还凉。”卫璃攸将她的手扣在自己掌下,紧贴着手炉一同取暖,朝她笑道:“你净顾着管我,自己冷不冷都不知道?”
她微凉的手心贴着曲红绡的手背摩挲了一阵子,彼此之间逐渐有了暖意。
曲红绡眼眸低垂,任由对方拽着自己的手,双手老老实实地握住手炉。手背上温润的触感,令她的心不由收缩起来。
温热的感觉并不满足于双手,而是以这柔荑为根肆意滋生。也丝毫不会顾及她心里的顽抗,紧紧将人裹挟其中,似乎要将其融化。
稍稍沉溺其中,不足片刻,便将不安分的心思从悬崖边拉扯了回来。
“奴婢已经暖和了。”曲红绡倏地将手抽离出来,脖颈微微发红。
“这么快?”卫璃攸轻轻地笑了下,见她收回手也不再勉强,又将脸转向窗外。
马车忽然猛地一震,剧烈摇晃起来。
曲红绡急忙将卫璃攸抱住护在怀里,自己虽磕到了肩膀,所幸并无大碍。
原是前方忽然闯进一群人挡在车前,驾车的庄淙不得已勒马急停,才引得一时动荡。
怀中温软的人忽然动了动,红绡连忙将手松开。见卫璃攸双目紧阖,以为她是撞伤了哪儿,急问道:“郡主可有伤到?”
卫璃攸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这才半天没能睁眼。待她缓过神来,想起方才状况,反问红绡道:“我没事,倒是你刚刚一直护着我,有没有撞到哪里?”
曲红绡见她无恙,心里舒了口气,摇摇头笑道:“奴婢无碍。”
这时,却听车外传来庄淙的斥喝声:“何人在此无礼!”
马车边已围着不少人在低声讨论,吵吵嚷嚷的,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我们也下车看看。”卫璃攸话毕,两人一同从车上下来。只见马车前一群家丁模样的人手持棍棒,正围着一少年乱殴,这时被庄淙当街呵斥,才停下手来。
里头为首的人站出来道:“几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府上近日正在办白事,每日前来吊唁的客人不断,光是招待访客便已腾不出手脚了,便临时招了小工干活,却哪里提防得到这小偷小摸的下贱东西。这几日府上的摆设、祭品少了不少,却一直找不到始作俑者。可巧今日有人看见这小贼下了工,还在宅前逗留,一见我们追出门便调头就跑。我们几个追到路边才将他追上,这才不小心挡了几位的去路,惊着了公子的马,还望公子海涵。”说完一挥手便上来几个人,取出麻绳要将那少年绑起来。
那少年一心想要挣脱,却抵不过对方人多,终被按倒在地。只见他抬起头来,眉骨上方赫然有一块铜钱大小疤痕。他满脸污黑叫人看不清五官,一双眼睛却黑白分明,露着怒意,狠狠瞪着周围众人。
“且等一下。”却听卫璃攸启腔叫住了欲动手的家丁,说话时故意压低了声音。
那为首的家丁不解其意,问道:“这位公子又有何事?”
卫璃攸往前走了两步:“你只说此人在你门前徘徊,又怎么知道东西是他偷的?可有从他身上找到赃物?还是他有亲口承认?”
她连连几句发问,将那为首的家丁问懵了,竟一时答不上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方说道:“他若没偷东西,为何见了人就要跑?再说了他既已下工,不早些回家休息,却整日在府前逗留徘徊,不是心怀不轨是什么?”
他一番话毕,卫璃攸未再应他,而是走到那少年跟前,蹲下身子问道:“你为何干完活还要在他家门前停留?”
那少年本被人按压在地上,侧脸贴地,却神情倔强,半天不肯吱声。这时见有人走近,抬眼见卫璃攸目光温和,与周围那群凶煞的家丁大不相同,才慢慢道:“我、我、想拣、拣剩下的......吃。”他说话断断续续,很不利索,似有口吃。
卫璃攸又问:“那你为何看见他们要跑?”
那少年道:“他们拿、拿着棍子,冲、冲出来,我、我怕。”
为首的家丁急道:“满口谎言,分明就是狡辩!”
卫璃攸站起身,朝众家丁说道:“不如搜搜身,如真搜出什么赃物,你们把人绑回去也不算冤枉了人。”见众人并无异议,便示意庄淙过来,朝他小声交代了几句。
只见庄淙俯身在少年身上搜了一圈,手上赫然多了枚玉佩。那少年见了忙反驳道:“那个、那个不、不是我的!冤、冤枉!”
曲红绡见他手中拿着是枚螭纹环佩,心已透亮。
卫璃攸将那玉佩取过来摊在手上看了看,说道:“这玉佩自然不是你的,定是你从哪里偷来的。”说罢又递给那家丁看:“你且瞧瞧可是府上丢的物件?”
那少年百口莫辩,只得大呼冤枉。可周遭并无人理睬,围观众人皆目露鄙夷,直唤他是‘小贼’‘偷儿’。
那家丁接过来玉佩正反看了看,忙点头道:“正是、正是!随葬的祭品少了一件玉器,正是这枚玉佩。”说完又给其他几个家丁传看,其人皆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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