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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初行(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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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璃攸又道:“你再看清楚一些,可别弄错了。”

“不会有错,正是随葬用的。”那家丁讪讪笑着:“如今人赃俱获,公子总该应允小人将这偷儿带回府中交差吧。”

卫璃攸道:“在下方才见着这玉佩下角刻了个字,觉得甚是新奇,你可识得?”

那家丁凑近看了看果真见到一小字:“还真有个小字。”却见卫璃攸正望着自己玩味地笑着,心中琢磨着其中似有古怪,又将玉佩举起对着太阳仔细看了许久。忽想起那王府匾额上的字与这个字一模一样,方认出是个“崟”字。

那家丁登时醒悟过来,吓得三魂尽飞。连忙跪下,双手瑟瑟发抖地将那玉佩双手奉于头顶,又即刻叫人将那少年松绑。

庄淙自他手中接回玉佩,矮下身往那家丁怀里塞了些东西,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那人连连磕头,领着一群人仓皇而走。

围观群众不明所以,只当那群家丁是收人钱财就此罢手,也随即哄然而散。

那少年知是卫璃攸一行人助自己解围,连忙跪下频频磕头拜谢。忽见一个沉甸甸的小袋掷到面前,打开一看,里头满满装着银钱。等他抬起头再想道谢时,人已上了马车走远。

话说三人回到马车上,因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庄淙赶紧驾车往望月楼奔去。

车中,曲红绡忍不住问道:“郡主又怎么知道东西一定不是那人偷的?”

“我本不确定,便想着试探一下。哪晓得这几个家丁贪得无厌,根本不值得信任。”卫璃攸道:“他们又是棍棒又是绳索,显然早有准备,等人入瓮。可自家宅子里的丢了东西,不往里头查,却想着随便在外面抓个人来。与其说是捉赃,我看更像是贼喊捉贼,想赶紧抓个替罪羊才是。那小结巴被抓回去少不了受罪,我瞧他可怜,才出此下策。”

曲红绡轻轻摇摇头,笑道:“郡主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坊间琐事繁多,人情复杂,其中的是是非非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辨清的。”

卫璃攸娥眉微挑,疑道:“你是说我太过武断?”

“奴婢不敢。“曲红绡心知对方自以为做了锄强扶弱的好事,想来心里正值得意,不好拂她兴致,只淡然一笑,不再与之深论。

却听卫璃攸问她:”若换做是你,眼看着弱者遭人欺凌,难道不会出手相助?”

曲红绡道:“奴婢只晓得人各有命,不比郡主有恤民之心,只求顾好自己的事便足矣。何况这世道多变,也说不准到底孰强孰弱。”

“你这人当真凉薄得很。”卫璃攸被她说的话给气笑了:”你自己凉薄也就罢了,还拐着弯子数落我好多管闲事。“说完白了她一眼,语气里却不乏娇嗔之意。

曲红绡闻言,抿唇笑道:”奴婢不敢。“

*

两人说话时,马车已在望月楼门口停住,只见卫昶、卫琰也正从前方停着的另外两辆马车上下来。

卫昶知道卫璃攸不会一个人来,但没料到她带来的侍女会是红绡。当看到扮成男装的曲红绡时,他恍惚了片刻才认出来,心中又惊又喜,同时也将心情如实地映在了脸上,不管不顾地盯着对方发怔。

卫琰看了看身边呆愣着的世子昶,笑而不语,只安静地待在旁边不做声,生怕一时妄动坏了什么好事。

这时,卫璃攸忽然清了清喉咙,将曲红绡隔在自己的身后,笑道:“我们该上楼了吧,还请兄长与三哥带路。”

卫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招了招手示意随从上前打点。随从即刻递了名牌给楼前守卫,守卫知是世子莅临,忙拜跪行礼让开路来。卫昶便大摇大摆地领着众人往望月楼上去。他人走在前头,却总频频往后看,目光时不是去寻卫璃走在卫璃攸身后的红绡。

望月楼共七层,头两层是会客接待所用,供来客休息闲聊;中间四层分别对应琴棋书画四艺,对弈切磋、品评论道皆在这四层中进行;崟王府在第七层设有筵席,待四友会结束便招待来客共享晚宴。卫昶与卫琰因有要事须提前打点,便让卫璃攸自己先在楼里逛一逛,又给了她一道腰牌好令她在楼中行走方便。

掌事的官员见卫昶来了,忙奉上本次赴会的名册。卫昶随手翻看了一阵子,问道:“御史大夫黄大人家的公子怎么没来?”

官员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这时有守卫自门外进来,听到他们正提到黄公子,忙上前回道:“刚才黄家托人来信,说黄公子的一个姬妾前些天病故了,他近日亲自操持丧事,实在抽不开身...”

卫昶道:“一个妾而已,想不到竟如此费心,黄公子待那侍妾也是情谊深重。”说完却见旁边卫琰脸色阴沉。忽念起卫琰生母出身低微,以为是自己失言无意中冒犯,戳中了对方痛处,忙道:“既能令黄公子如此念念不忘,想来那侍妾生前定是品正端庄的女子,理应也配的上这份厚待。” 身边众客默默点头附和。卫昶忽转念想起一事,于是随口问道:“说起黄公子妻妾也有好几房,其中一方妾室还是崟王府许配的。我没记错的话,好多年前还伺候过三弟些时日?”

卫琰神情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并未在听,卫昶说了半天都不曾应和。

“就是你小时候常跟随你左右的那个丫头,人倒是生得灵巧标致,我还曾向你要人,你却怎么都不肯依。咱们兄弟二人向来和睦,鲜少吵架,小时候竟为个丫头吵红了脸,几天都不曾讲话,说来也甚是荒唐好笑。”卫昶回忆起幼时的闹剧,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问卫琰:“你可还记得那丫头叫什么?我只记得她姓薄,父亲便是是王府上管事的薄勇。因她家中排行老四,故私下都是四儿四儿的叫,也未取个正经名字。后来你倒是给她取了个名字,只是其他都叫惯四儿便很少叫她的新名字,唯有你偶尔会那样唤她。”

这时卫琰似已回复心神,挤着笑应道:“一个婢女而已,又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愚弟哪里还会记得当初随口取了什么名字。”

“说的也是。”卫昶随即一笑。却见那报信的守卫忽面色为难,吞吞吐吐了一阵子,方说道:“听黄府的人说,那姬妾名薄氏......正是王府薄管事的女儿。”

这下子在场听者皆哑然无言,唏嘘不已。卫昶闻之,不禁面露悲色,叹了口气道:“发生了这等事情也未听薄管事提过。”之后便叫人备了些礼金送去。卫琰也照着卫昶的安排,另备了一份丧礼叫人一并送到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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