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克制,笑问:“二郎,这是……?”
温谦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为不可察的苦涩。
他缓步上前,忽然以非常卑微的姿态,带了点讨好的语气道:“阿柳,这是田荣他们送的……”
短暂的眼神对视,林银柳已明白他含在话语之外的意思。
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她板起脸,语气淡淡问:“送的什么?”
“唔……”温谦故作沉思,回想了下,重复田荣的原话:“为妾为婢,随你心意。”
林银柳哦了声,漫不经心问:“二郎没告诉他们温家的家规?”
“说了。”
林银柳目光扫向温谦带回家的姑娘,冷笑:“温家家规严明,规定温家儿郎,除非四十仍无子,否的不得纳妾,这位小娘子若想留下,怕是只能为婢。”
那位娘子随即眼一红。显然,在教坊的时候,她以为温县令这话是搪塞之词,如今从县令夫人口中一板一眼说出来,如此理直气壮。且从两人聊天中可以看出,温县令在夫人面前一直伏低做小,显然很怕自己这位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为婢为妾这话,不过是客套。真金白银把人从教坊赎出来的,从来就没有为婢的。她从小在教坊长大,学的是歌舞乐器,肩不能挑,手不能洗,如何做得了那粗重活。
被田荣等人选中,买下送给温县令的时候,她还觉得是不是自己上个月去庙里烧香,菩萨有听到她的祈求,终于让她脱离教坊,找到户好人家。
可不是好人家么。温县令模样俊俏,家中只有一位妻子,听说极为平易近人,她若过去,虽然是为妾,日子定也不会差。再则,她在教坊的时候也攒下了点银子,置了点家业,哪怕温县令俸禄不多,家中日子拮据,她自己也能过得美滋滋的。
谁曾想,原来这温县令没有侍妾是有原因的,还是家规。
这样家规严明的郎君,若是能嫁给他为妻,真乃祖上积德。可惜她命薄。
林银柳见她眼眶一红,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哭的梨花带泪的,好像自己有多可恶似的,心情就很不好。
转过头对喜鹊道:“喜鹊,你说下自己每天都干些什么。”
喜鹊自然是站在自家娘子这一边的,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恨不能把郎君从教坊带回来的女郎给揍一顿。这会林银柳问到,自然是往严重里说。
“每日鸡鸣前起身……”
一通说下来,简而概之就是,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累,睡的比狗晚。
那位姑娘越听脸越白,再瞧瞧温县令,静静站在夫人身侧,低着头,全程不敢吱一声。
没想到县令夫人看着柔柔弱弱,竟是个母夜叉。
唔,当然了,如果换做是她,有这样的家规撑腰,只怕也能像这位县令夫人一样,挺起腰杆子做个母夜叉
算了,她有铺子有田地,何必委身为婢。
她扑通一声跪下,含泪道:“阿余自小在教坊长大,除了弹琴唱歌跳舞,旁的是真真不会。”
喜鹊两眼瞪得圆圆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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