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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难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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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张家,许柏葚替张母诊脉后又针灸,便道:“从脉像看只是普通的头疼脑热,然而从面色看......。”轻叹一声,又道:“我去回去抓点吊......。”又不忍心说是吊命的药,改口道:“白元,你先照顾好你娘,我先回去抓点药来。”

张白元忙点头应好,又去看他母亲。

最后许柏葚许汜婴隰三人走在熟悉的石道上,路边水洼清亮莹莹,水面上飘着几朵浅白的云棉,忽而一群不知名的鸟儿结伴掠过,却未掀起阵阵涟漪。

因为许柏葚在一旁,所以婴隰的影子便不是歪脖子树,而是一棵紧贴着许汜的长松。

三人一路无话,许柏葚和许汜倒是若有所思,而婴隰则是在无所事事。

许汜先开口道:“爹,村里已经先后两人,从脉象看虽是小病,可症状看却似顽疾,而今已至秋日,天高气爽,正是蚊虫繁衍之际,会不会是疟......。”

许柏葚倏而打断他,道:“休要胡言!身为医者,未明因前,不可枉做决断,否则三人成虎,无也生有。”

许汜乖乖回道:“爹,我知错了。”

婴隰虽想替许汜说话,可不知说什么,因为在医道上,他还不如凌桑。

几人还未走回家,便有好几人慌张地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人对许柏葚,焦急喊道:“许大夫,快去看看我女儿吧,她现在难受得不行。”

而另一人对许汜道:“小许大夫,去看看我大哥吧,他都快死了。”

又有人着急道:“许大夫,我爹要死了,您救救他吧。”说得激动,连眼泪都下来了。

有人扯住许汜,道:“小汜啊,大娘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儿子现在是上吐下泻,都快没气了。”

然而来的人有五六个,可大夫只有两,于是许柏葚与许汜便成了香饽饽般被扯来扯去。

婴隰一开始还去劝劝拉拉,然而被踩了两脚后,便怏怏不乐地站在一旁,幽怨地看着他们。

这时他又见村尾的陈大爷来了,便喊住他道:“陈老爷子,我记得你家不是只有两头猪吗?这猪病了,我们可治不了。”

陈大爷连连摆手道:“诶!不是不是。”便去对正在抢香饽饽的一妇人,道:“你儿子都吐血了!”

那妇人蓦地心中一慌,便拉得更厉害,道:“小汜,你和园儿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泥巴,你先去看看他吧。”

许汜被拽着一条胳膊,听了那妇人的话,随即大吼一声,“扯个屁啊!都给我松开!”

顿时所有人皆放开手,而他自己却微微一愣,似没想到自己居然说了脏话,可不仅是他没想到,连许柏葚和婴隰都没想到,皆是惊得说不出话。

因为许汜平日为人和善,待人有礼,又脸皮薄,这种脏话,连婴隰顶破天都没过说,于是许汜便在众人诧异错愕的目光中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先去近的。”又对那妇人道:“刘婶,我先去你家。”便快步往刘婶家方向去了,婴隰回过神,紧跟其后。

三人一直忙到了白玉弯月挂上枝头,才回到家中,可诊脉后皆是普通小病,然而个个都是性命垂危,所以许柏葚和许汜两人难免是愁容满面。

婴隰见许汜坐在椅上,透过木窗看着弯弯尖月,浅淡月光洒进屋后便更加微弱,许汜的面容本就白皙,此刻在微微月光下,却显得苍白无力,好似他也是久病之人。

婴隰见此状,便心中不安,走上前,道:“阿汜,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许汜看向他,知他担心自己也像那些人一样,便道:“我没事。”继而又看向窗外。

婴隰见他愁闷,便对着他耳畔轻轻吹气,道:“我竟不想你还会骂人,还那么大声。”

许汜被那丝丝热气引得全身酥麻,又听他说此话,难免一羞,便解释道:“我那是着急。”

婴隰见他又羞又恼,便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别至眼前,道:“那你今夜可要喊小声些,不然就会被听到。”便吻住眼前人,将他带至腿上,片刻后,又将他带至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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