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沉叹了声气:“我只是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有什么用?”时笑质问他:“对不起三个字有什么用?”
男人歉疚:“或许是没什么用,我只是.
“你只是在她在不断撕扯她的伤口。”时笑不等说完,就已经断了他的后话:“对不起就能让她不再痛苦了?对不起就能让她忘掉那些不好的记忆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你的对不起,根本一无是处。”
她说这话时,语气很平静,却让人听着句句戳心。
但男人还在力争:“欠她的,我会慢慢补偿。”
时笑放低了声音:“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
她把电话直接挂了,不想再听一些虚情假意的表演。
很快手机上又进来了一条短信:【下个月是你爸爸的忌日,你姐姐应该也会回去吧。她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让我没办法再找到她。我寄放了一个小袋子在你们宿舍门房,麻烦你回家的时候带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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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从浴室出来,时笑面前放着几本书,胳膊支棱在桌子上撑着头,目光盯着桌上的酒店意见反馈簿,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都走近了,她竟然都未察觉。
他靠坐到桌边随便拨了拨最上头那本书的书页,意外地问:“你还学法文?”
时笑微怔,茫然抬头,便看见了穿着浴袍的秦肆,他手里拿着擦头发的毛巾,额前的发梢还有水珠。刚冲了热水澡,眉目越发的清冷锐利。
“..选修课。”她慢慢低下头:“你洗完了?”
秦肆“嗯”了声,注意力还在她的那本书上,空白处上有她做的笔记,他发现她的字迹还不赖,像她这个人:“字不错。”
时笑谦虚地笑了笑,没说什么,想了一秒,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才道:“既然你没有不舒服,那我就回学校了。”
秦肆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到她的脸上,因为靠坐在桌子上,这会儿两人的高度,正好与彼此平视:“晚上喝了酒,没办法开车送你。”
时笑也没想过麻烦他:“没事啊,地铁和公交应该都还没收班。”
秦肆却不让她走,起身来到床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大晚上的放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太安全,我给你另外开间房。”
时笑立刻道:“那太麻烦了。”
她是想说,她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但这句话还没表达出来,
秦肆却转头看她,还煞有介事地皱了皱眉,语气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总不能让你跟我住一间吧?”
“.....”时笑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窘迫,一下子没了言语,迟钝了好一会儿,才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可以坐车。”
秦肆当然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这姑娘真是不经逗。他说什么,她都好像能当真。
可他坦然自若的像无事发生一般,继续稀疏平常地说:“我打个电话,一会儿会有人把房卡送上来。住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学校。”
他都已经安排的这么周到了,时笑犹豫了半会儿,觉得要再找借口推辞,可能会显得很矫情。
于是当晚,她听从了他的安排。
只是睡在酒店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不太适应。
辗转到半夜,脑子里总是不断重复着方才在他房间看见他解皮带和穿浴袍的样子,以致于后半夜还做了个十分旖旎刺激的梦,仿佛电影里的暧昧情节。
他梦里秦肆拽着她的手,将她抵在墙壁与他身板之间,低头看着她,哑声道:“你来找我之前,就没想到会有这个后果吗?”
她明白这个“后果”指的是什么意思,忐忑地对上他的双眼,喉咙发紧,然后像是任命一般闭上了眼睛,迎接着他越靠越近的气息。
就在关键时刻,一道闹铃将她惊醒。
陡然间从梦境里跳回现实,时笑躺在床上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枕边的闹钟还在响,她赶紧翻身起了床。
今天周一,上午有两节课,得抓紧时间回学校。
洗漱完以后,她抱着几本书出门去找秦肆,他的房间就在同一层。
到了房门口,正准备按门铃,然而手指还没触碰到开关,却听见房间里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
门是虚掩着的,他的声音又懒又冷,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不耐烦。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很早我就提醒过你,别对我抱有任何希望。”
“...”
“文悦榕,你觉得威胁对我有用吗?”
文悦榕?
是个女人的名字,时笑凭着第六感,下意识将这个名字和在龚明朋友圈看到的那个站在秦肆身边的女人重合了起来。
她木然在原地,对这没头没尾的话,从人物到细节完全没听懂。但是能从秦肆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他的生气,以及,他可能不太希望被人听到他的这通电话内容。
时笑本来不是个爱探听别人私事的人,可这会儿却莫名的被勾起的兴趣,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甚至上身微微前倾,往门上稍稍贴近了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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