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姜迟脑袋里的鸡汤文学忽然卡壳,她半天道:当做是个屁,放了就放了。
你很棒,我很喜欢,并不是没人喜欢你,知道了吗?
是吗?
那道声音很弱,满是不确定。
当然,不就是个破节目嘛。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排咯,要被笑话我也陪你。
好友知道这件事后,震惊不已:你要陪她一起排节目啊?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事情的嘛?
我都答应人家了,再说我也总该在这所学校留下点什么吧,这样才有意义。
姜迟向来说一不二,思考了半天,终于在一档相声节目里找到了灵感,打算跟李观娣表演相声。
到了晚会当天,两人的相声没有收获名次,却也没有落得满堂哄笑,中规中矩,两人在掌声中退下了舞台。
怎么样?我就说咱们行的吧。
少女脸上化着很拙劣的妆容,眼角闪着的粉肉眼可见的廉价,可眼底的光却璀璨夺目,像是颗绝世宝珠,轻而易举的照亮了心底的灰暗。
谢谢啊,我有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或者,你想要的?
现在给不了你,以后我也会努力给你。李观娣看着她说。
不用,姜迟沉浸在喜悦当中,挑眉道:原本呢我是打算让你帮我抄抄作业的,不过现在有我朋友了,就上回你见过的那个,所以就不用啦。
这样啊。
李观娣也没再说什么。
之后两人也没有再见过面,这段记忆也被淹没在过往长河里。寒假一过,姜迟便开始忙着开学报道,好友转学去了别的中学,叔叔想要带着她去学校报道,却被婶婶给拦了下来。
叔叔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姜迟,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拿出了几张纸币,塞进姜迟的口袋里,说:小迟,你待会儿去买点好吃的。今年就要中考了,也算个小大人了,以后不要再这么任性了,知道吗?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姜迟这一个月在家里憋得难受,眼下满心都是开学看见同学的喜悦,只觉得叔叔此刻有些奇怪,却并未深想,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
叔叔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婶婶突然一个眼刀过来。
行了,磨蹭什么,待会她报道该迟到了,错过时间你来负责啊?
姜迟揣着叔叔给的钱,满心想着报道结束后,去蛋糕店里定做一个蛋糕,明天是他的生日。
可当她来到学校时,众人见到她都十分惊讶,说:姜迟,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还来学校啊,是不是要跟我们道别?
出国?
是啊,你堂弟今天都没来报道诶,他同学都讨论了一波了诶,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姜迟疯了似的从学校跑回了家里,在家门口时却站着不进去,许久,她在门口试探地喊了声:叔叔
里面没有人回应。
她心口猛地扎了下,推开的门口,里面果然只剩下一片空荡荡,安静过后,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在地板上响起。
姜迟被叔叔一家抛弃的消息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兴许是当时转学的好友知道了这件事,有张卡片寄到了她手里。
是海子的诗。
其实当时还有另外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四个字好好生活。
只不过搬家的时候她弄丢了一张。
这么久远的事情,姜迟其实已经不大记得,她更印象深刻的是当时被叔叔婶婶丢下的痛苦。
那时她一点都没有关于亲生父母的记忆,说句诛心的话,她早就将叔叔婶婶当做父母来看待。
直到后来,她在姜奶奶嘴里得知,婶婶用离婚和带着堂弟改嫁来威胁,叔叔为了家庭,不得不选择放弃她。
所以你就是李她想了许久,才记起这个名字:李观娣?那你现在怎么叫陆景舒?随母姓吗?
原来她们这么早就有了纠缠吗?
你确定你是那个时候喜欢的我吗?我那会儿好像不太讨喜。
姜迟对于自己的认知一向很清醒。
那时的我也并不讨喜,不是吗?咱们刚好天生一对,陆景舒低声笑了笑,手指在她眼尾上的痣摩挲了下,如果可以,我也很想说我钟情你这么久,这么多年。但并非如此,那时的你对于我来说,是一道光,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束向我而来的光。
在这座城市遇上你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你那时有女朋友,所以我也没有贸然打扰。
在姜迟许多未曾发觉的地方,她们遇见了很多次。
为了报答当年的事情,她和荆若特意借着许昭的口,把羲和外包的事情透露给了姜迟。
在此之间,她看过了姜迟所有的设计,欣赏也知道她有这个能力。
直到
她得知了于寻冰出轨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看到姜迟在酒吧里,注视着于寻冰和孟简瑶,表情像极了一只被人抛弃的狗崽子。
既然她拉了自己一把,陆景舒也并不想放任她回到垃圾的身旁。
姜迟心里亦是这样认为,点头道:说的也是,那会儿哪来的心思想这些,那你的名字
在你转学的时候,我也转学来了江宁。我好像跟你说过,我父母已经过世了。
陆才是我本来的姓。
姜迟先是迷茫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双目瞪大,看着陆景舒的表情,满是心疼:你是说你是被
李观娣。
这是对于陆景舒来说,与其说是一个名字,不如说是一把锁,锁上了她灰暗不见光的十多年人生。
从她记事开始,父母对她便一直漠不关心,对弟弟的宠得如珠如宝。起初她还会耍脾气闹一闹,但得到的不过是一顿毒打。弟弟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而她就连吃饭也不能上桌吃。
后来上学后,她从同学的反应中得知,家长知道孩子考了好成绩后,对他们都会非常疼爱,搂着亲着抱着,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她什么都不想要。
只想只想父母能看她一眼,语气像对待弟弟一样温柔,最好能摸摸她的脑袋。
可当她高高兴兴地拿着试卷回家时,却被父亲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高兴什么?你一个贱种凭什么比你弟好。
原来原来她不论怎么做,在父母眼里都比不上弟弟,后来她再也没拿过试卷成绩回家,父母对此也并不在乎。
后来她再大了一点,身形猛地开始抽条,是班上最高的学生,以前的衣服已经完全不合适。
她扭扭捏捏地来到了母亲的面前,请求她帮自己买两件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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