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到现在这个地步,这种想当然的“土办法”、究竟能不能起到效果、已经不再重要了;而中山督府军的将士们,也都拿这种把戏、当成是一个恶作剧、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
丁朔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又拎起脚边的示警铜锣、铛铛铛的敲了起来。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城墙甬道上的将士们、原本就像一具具尸体那般“惨烈”;可如今被丁朔这么一吵、却也都有气无力的坐起了身子……
可惜,还有十几个弟兄,就这么生生“睡死”了过去;死因可能是由于饥饿、也可能是死于一场急病、或者原本就遭受了内伤、而自己却并没在意。总而言之、最近一段时间之内,这种情况每天都在发生、已经提不起任何人的情绪波动了。
早走早托生、晚走多遭罪。至于谁先谁后、已经不重要了。
丁朔照例喊来了民夫队长——尚老头,将这些死于睡梦之中的弟兄们抬下去火化;而自己则往手掌上吐了一口吐沫、搓了搓漫布灰尘的糙掌、又拎起了顾晦之前缴获的那柄雁翎大刀,等待迎接敌军再次发起的攻势。
敌阵的鼓声一停、纷乱的脚步声也随之而来。那些不知疲倦恐惧的华神教徒、再次发出了犹如恶鬼一般的嘶吼、刺破浓郁的墨色、传入了众人耳中。早已习惯了这种气势的丁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哑着嗓子吩咐道:
“都准备好了啊,还按照之前那样的打法,先扔木头、再扔石块;有人攀上城头、就直接往城下撞,最好别浪费家伙……”
“知道了……”
一阵稀稀拉拉的应付声过后、丁朔也抱着那柄布满缺口的大刀、靠在了墙垛之上、单等敌军攀上城头。
然而,直到敌军的先头部队临近城门之时、那名“吐口水祛邪”的长弓手、却凭着卓越的眼力、发现了一个反常的情况。
敌阵一马当先之人、身负一柄马刀、怀中还抱着一截不粗不细的树干、看样子是奔着城门而来的。
咚!
说时迟那时快、丁朔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忽然便感觉脚下传来隐约的晃动、一道沉闷的撞击声,也随之而来。
丁朔迅速回忆了一番、还记得晌午敌军收兵之后、尚老汉倒是带着乡亲们、前来紧急修补了城门。只不过普通百姓缺乏加固城门的技术、材料也都是各家各户凑出来的边角料;所以与其说他们修葺了城门、倒不如说是用一堆杂物、将城门“推挤”回了原位而已。
如此想来,城门被破、已经是无可避免之事。
丁朔立刻唤来了几名亲卫、并令他们分别通传其余将官、火速调来主力部队、增援西城门战场;而自己则点齐余下的守城卒、埋伏在西门两侧的胡同民居之中、随时准备给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城门的敌军、喂上一口难以忘怀的“开胃菜”。
刚刚在郭兴马前讨令的胡勒根,在十名头顶长盾的华神教徒保护之下,抱着一截树干、顶着城头落下的木方与砖石、飞快地冲到了城门以下!
喝……喝……喝……
伴随着华神教徒口中齐刷刷的号子声,胡勒根仿佛化为一具人形冲城车、较起了吃奶的劲头,对看似坚固的西城门疯狂发起冲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树干所附带的力道、终于落在了空处!伴随着“哗啦啦的”一通巨响、已经彻底陷入疯狂之中的胡勒根、身子向前一个踉跄、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城门之上。
生生吃下了自己的“晃劲”,胡勒根浑身一软、胸中那团火辣辣的淤血也喷涌而出、眼前也浮现了一片金星……
“城破了!城破了!”
那些眼见城门轰然倒塌的华神教徒们,高高举起手中的兵刃、大声嘶吼起来!更有不少极度虔诚之人、双手合十、闭目仰面、在心中默默赞美着华禹天神的仁慈与宽厚……
随后便被一个个神色慌张的幽北军卒、或奋力推下城墙、或一刀了却残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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