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她换了衣,披着袍子,明谨站在宗祠里,也不知多久,明谨走到了宗祠后院,在冷淡的月光下,芍药站在后面,看到明谨拿出了一个物件,捏了一会,忽松手,将它沉入水潭中。
若有人站在边上,可以看到那是一枚玉珏。
珍贵无双,价值连城。
举国不出其三。
本有两块,如今一块已入了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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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谨跟谢沥说了明黛的事,自然不会是虚的,此前就已经办好了,她来乌灵这些时日,便是等着封礼。
这一次,都城谢家本家的也都回来了。
包括三房……还有二房的。
连谢明容都来了,只是身体虚弱,面色苍白得让耆老们担惊受怕,生怕她在这里出点什么事儿。
“此前风云未定,如今定了,倒可以安三姑娘的亡魂了。”耆老也郑重跟族中其他长辈主持了此事,哪怕他们都知道里面无尸骸,可谢明黛死在这边地块,若是牌位在都城,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才有了乌灵置办的事。
但这些又都是给活人看的。
耆老年纪大,猜到了一些,怜惜明黛,又尊重明谨,办得分外用心,只要他们当真了,来日谢沥他们也会当真的。
就当谢明黛往生投胎了吧。
这就是给活人的安慰。
说起来,人也都是矛盾的。
明谨一连经了两场丧礼,看着气质比前些时候更冷了,但眉眼之间竟有了几分夺目的艳,偶尔,忍着悲痛的林氏看她几眼,总有些恍惚。
谢明容也察觉到了。
本就是一家血亲,谢氏子女高鼻梁,各个样貌精致,侧脸些许轮廓总有些相似,只不过气质有差。
如今,明谨蜕变太快,一日比一日变化,倒是真让往昔熟悉她的人迷茫了。
在这里,每人提起谢隽的葬礼。
二房的都没提,包括许氏。
只是回城的时候,谢明容那个好脾气的哥哥没忍住,提了一句。
许氏又去问了明容。
马车上,靠在软垫里的明容看了她一眼,道:“给活人看的,若是活人不期待,那便算了。”
许氏知道自己女儿是把家族利益看得比父女之情重的人,又把情义看得比自身利益重。
而她的父亲既以家族利益来损害血脉之情,从兄弟到侄女。又以个人利益来损坏家族利益。
不管从哪一条,他都沉重击溃了自己女儿的心境。
哪怕他嘴上说得再冠冕堂皇,作为妻子却了解他自小嫉妒大哥不甘人下的晦暗心理。
自然,他的女儿也懂。
“那我便告诉你哥哥。”许氏正要出去,却听到明容道了一句,“以后这种事,让他去过问明谨,凭着她跟大伯牺牲才保住的尊荣安生,没得还有道理去埋怨她心狠。”
许氏一怔,“你哥他只是……”
只是一时让父子之情压过了一切。
人之偏私,大抵如此。
明容偏过脸,看向车外,“我们都没有资格。”
她已然猜到明谨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让一切以这个结果收尾,否则君主不会宽容让步。
那密信似真似假,可结合谢家这些年遭遇,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么大的隐患,要以如此结局收尾,背后谋划付出的人该承担何等血泪?
包括谢明谨。
而这个代价……她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可她已无力阻止。
刚这么想,她却听到丫鬟来报说刚刚明谨骑马离开了。
对了,附近好像是红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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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谨骑马到了溪边。
当时暴雨,溪流成河段,滔滔流水,凶猛得让她找不到父亲的头颅。
但她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人。
一人站在那,身后站着一个老者。
这是一个上了些许年岁的太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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