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出片刻,苏祎裹着氅衣出了门,阿萝一见她便扑在地上跪求:“殿下,殿下,求殿下救救我家大人。”
苏祎借着廊下的灯火看了个清楚:“阿萝?”她神色一变,“乐蕴出事了?”
“我家大人伤重求医,府上医官回了宫,街上也没有郎中应求,奴婢斗胆请千岁去瞧一瞧我家大人,救我家大人一条性命……”
苏祎只听乐蕴受了伤,旁的再也顾不上,当即道:“贺菱在府上吗?”
贺菱正是贺宝的妹妹,算府上半个家医,贺宝道:“属下去找。”
苏祎道:“让她带齐全东西,来人,去套车。”
“奴婢赶了府上的车来,就停在府外。”
“好,好。”苏祎系好氅衣,也来不及更衣,直接道,“阿萝,我们这就去,你不要急。”
待苏祎带着贺菱坐上乐府的马车时,苏祎这才发觉脚下凉得很,低头看去,发觉自己竟还穿着内室的软底鞋。
可也顾不得这许多,凉夜行快马,一路到了乐蕴府上。这一来一去又是近一个时辰,乐蕴已是烧得厉害,苏祎进门时,见她浑身是伤蜷在床上,讶异非常,上前近看时,眼中一片痛色。
“阿蕴,阿蕴?”她试着叫了两声,不见乐蕴应答,立即道,“贺菱,快看看!”
乐蕴的高热是外伤叠风寒所致,好在府上一直备着药,贺菱先让人去煎药退热,又叫来两个侍女一起替乐蕴清洗伤口,与阿萝所料无二,那衣衫用料华贵,但碎在伤口里只成了累赘,每揭一寸,都让乐蕴疼得一阵哆嗦,强烈的痛楚让她似乎清醒了一些,口中喃喃叫着“皇上……饶了我,饶了我吧……”
苏祎听得分外清明,是皇帝将她打成这个样子的?她极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顺理成章将皇帝对乐蕴的责打与东都之事联系在一起,与乐蕴和自己往来之事联系在一起,胸中陡然升起一团怒火,眼神痛郁地看着乐蕴。
背上的衣衫揭开时,贺菱抹了抹头上的汗,开始用药水擦拭那些鞭棍伤,苏祎觉得自己已经无法从这些伤痕上理智判断乐蕴究竟遭遇了什么,难道,难道还有别的缘故,皇帝为何会将她如此重责?
“可伤着筋骨了?”阿萝低声问。
贺菱摇了摇头:“筋骨都还好,只是皮肉上的伤也不好养,幸而如今入了秋,天气没那么热……”她敷上浸满药水的纱布,乐蕴疼得打颤,手不自觉攥紧了苏祎的衣衫。她这才看清乐蕴的右手手背从指节到腕间肿了一条半指高的伤,已泛了一片紫砂。
伤药的过程艰难漫长,中途苏祎将药喂给了乐蕴,那药里有不少安神的东西在,喝了药之后的乐蕴睡得沉了些,也让后来上药不那么艰难。
她问阿萝,府上的郎中去哪里了?
阿萝说:“府上的医官但是皇上从内廷拨来的人,晌午皇上传大人入宫后不久,就让人将医官唤走了。”
苏祎握着乐蕴的手,目光变得愈发阴沉。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