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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和她记忆中的大相径庭。
她的世界天旋地转,似乎没有什么是真实的,只有一片空茫在纠缠。
柳崇徽却还勉强支持得住,她咬着下唇,几乎当场就咬出血洞来,她质问阿萝:“你受谁的指使?你为何要来害我?”
“她不知这一切,也不会相信我的话。”阿萝神色落寞,大约是心死了,才会连痛也忘了,那神情,不必用言语狡辩,就已然消解了柳崇徽的怀疑。
“她心里一直记着我是废帝派来她身旁的细作,她根本不信我从未出卖她……她宁可信一个新皇送去的并不相熟的人,也不愿意信这些年我对她的心意……”阿萝苦笑道,“可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是有人害了她,只要她能变好,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她握着柳崇徽的手,目光坚定,“也许她好起来,就还会是原来那样善良的模样,她也许还会宽恕您,宽恕一切的罪孽……只要她能好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柳崇徽不觉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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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是怎么回事?”苏祎落下一枚黑子,抬眸道,“怎么都悔了三招棋,还下成这个样子?”对面坐着的乐蕴抿着唇角,扭过头,“我故意让你的。”
夏日天长,午后苏祎不想她睡太多,便把人闹起来下棋,乐蕴的棋艺虽不是国手,但苏祎也不见得多好,两个人偏偏还就是棋逢对手 然而今日乐蕴不但接连悔棋了三回,还未下到中场就又被杀得片甲不留。
乐蕴放下棋子,唤来宫人上茶水点心,起身到窗前坐下:“我就说你不要吵我,我困得很,自然下不过你了。”苏祎笑了笑,让人把棋盘撤了下去,走到她面前,捡起扇子轻轻给她打了起来,“好了好了,本就是让你凉快凉快的,这么生气,就又该热了。”
乐蕴抬起眼帘:“我才没有生气。”
“对呢,不生气才好。”苏祎笑道,“左右日头也偏下去了,我听下面人说,这时候兴庆宫的红莲开了,要不去瞧瞧?”
乐蕴打了个哈欠,倚着窗棂,瞧着窗下白瓷瓮中的荼靡花,用指尖轻轻拨弄着花瓣:“我不要,外头怪热的。”
苏祎停下扇子,抬手在她脸颊捏了捏:“你比那只黑成炭球的猫都怕热呢。我以往瞧你也不是这么怕热,难道今年夏天比往年的热起来?”她摸了摸乐蕴衣衫的料子,“是不是这种绉纱不凉快呢?”
乐蕴被她哄得渐渐开心起来,转了转水光流转的眼眸,按着她的手背,笑着问:“我听说外头今晚上城外有水上浮灯会,我想去看,咱们偷偷去,赶在天亮之前回来,好不好?”
苏祎想也没想,颔首答应了,乐蕴还没谢她,就听她问:“那你会不会掉进水里去呢?”
乐蕴一愣:“什么?”
“你掉进去了会不会哭鼻子?”
乐蕴轻哼一声:“我小时候在水里睡觉的时候,只怕万岁衣裳都没湿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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