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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顶着巡查两字好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三天两头来找路千棠约谈,路千棠不理,都是陈宣应付了,陈宣跟那几个酸书生喝了两次茶回来就要摔碗,大骂他们拽文弄酸。
秦欢翎一旁看着也不敢插嘴,偷偷跟路千棠耳语:“头儿,他还能骂别人拽文呢?”
路千棠也暗笑,低声说:“你少说两句,要是把他惹恼,不肯再去了,你就替我去听那几位讲经。”
秦欢翎赶紧闭了嘴,一个字也不敢说了,他最烦那些之乎者也的,听了就头疼,估计他要是去了,能跟那几个文官打起来。
那些巡查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告刁状,眼见一次两次路千棠都打发底下人来应付,马上觉得自己受了慢待,三番两次地到州府“请”人。
徐靖安也烦这些狐假虎威的京都巡查,但是怎么说巡查都是官家的耳目,也不好公然发作,只能客客气气地敷衍着。
路千棠总被几个不知道哪来的酸儒点名道姓,时间长了也烦得不行,连陈宣也不派过去了,干脆装聋扮瞎。
巡查处请不到他,便总指派人来询问剿匪事宜,被指派的那个三十来岁,姓丁,八成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冤大头,见到路千棠腿肚子就直抖,别说传话了,光是瞧见引路轻骑的佩刀就恨不得跪下大呼“与我无关”。
路千棠瞧见这光景就觉得好笑,为了添个乐子,每次都亲自接见,还面对面和这位丁大人喝喝茶,那位吓得茶杯都在狂抖,一听路千棠问话马上哐地站起身回话,比学堂里被先生提起来答疑的小童生还夸张。
路千棠成天拿这个丁大人逗闷子,秦欢翎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悄声说:“头儿,别玩了,好歹是巡查处的,别回头进京告我们一状。”
路千棠不以为意,说:“怕什么,他们不是喜欢喝茶吗?我让他们喝个够——回头绑两个倒霉鬼扔到巡查处去,他们不是要交代、要章程吗?给他们就是了。”
秦欢翎连声啧啧,心说:太缺德了。
秦欢翎又说:“挑衅巡查处,真不会出问题吗?头儿,你不觉得我们真是越来越像山匪了吗?”
路千棠瞟他一眼,说:“那下次巡查处来问话,你去陪那几位大人喝茶聊天谈人生?”
秦欢翎连连摆手,说:“您可饶了我吧,这活我可干不来。”
这边刚把几个倒霉山匪打包好,还没等送货上门,那个筛子似的丁大人竟然又登了他们的营门,还是抖抖嗖嗖地上来见礼,说:“将、将军,上次山匪的事情……”
路千棠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斜靠在椅子上,这边小腿横放在那边大腿上,一身的盛气凌人,眼睛一抬,直接打断了他,笑说:“来要山匪啊,正好省得我们送过去了——欢翎,给他们。”
秦欢翎立刻把五花大绑的山匪往他面前一扔,丁大人玻璃做的心肠差点叫吓碎,磕磕巴巴半天,一边摆手一边疯狂口吃:“不不不,不是,京里来……”
“哟,路将军好大的威风。”
凄凄惨惨的丁大人连预警都没说完,就被外头的声音打断了。
还未见人,一袭月白衣角已经进了屋,路千棠愣了一瞬,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呆住了。
可怜的丁大人汗如雨下,凄惶地用衣袖擦了擦,磕巴道:“将、将军,京里来了钦差,是、是瑾王殿下。”
萧轻霂还攥着他那把玉骨折扇,侧头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一边的山匪,神色冷凝,说道:“本王竟然不知道,巡查处的面子这么好下。”
这下换路千棠磕巴了,呆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行了礼,说:“不知道是殿下亲临,殿下恕罪。”
秦欢翎自从上次在郢皋见识过这位殿下的手段,一见他就觉得牙酸头疼,总觉得瑾王殿下肯定是克他们。
丁大人只知道这两位哪个他都不敢得罪,吓得战战兢兢,想着什么时候能告老还乡。
萧轻霂自顾自在主位上坐下,微觑着他,说:“今日本王会来这里,是因为巡查处往御前告了你一状,路将军可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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