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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千棠当然知道是为什么,还是端着一脸不以为意,说道:“臣不知。”
萧轻霂凉飕飕地看过去,冷声道:“将军除了山匪,本该是有功的,但不知何故自己倒是占山为王?听说把匪窝一带当了自己校场,得到州府应允了吗?”
路千棠不语。
丁大人吓得两股战战,还不知死活地开口当和事佬,劝道:“殿下,将军初来乍到,怕、怕是不太懂得这里的规矩……”
萧轻霂眼神落在他身上,丁大人立刻吓得说不出话了。
萧轻霂反而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他把你当解闷的,你倒还替他说话。”
丁大人猛擦了一阵汗,心说我哪敢反抗啊。
秦欢翎也深感气氛紧绷,上前道:“殿下息怒,我们将军确实不太懂这里的条条框框,是……”
萧轻霂啪地一撂扇子,丁大人又狠狠打了个哆嗦。
萧轻霂眼神转了一个来回,说:“哦?把山匪绑得年货似的,直接扔到巡查处面前,这也是不懂规矩?”
路千棠语气生硬,说:“是我做的决定,殿下倒也不必迁怒旁人。”
萧轻霂看他一眼,说:“好啊,那本王只和你说——你们都出去,把那两只年货也拎出去。”
丁大人心说这瑾王殿下看着手不能提的,跟一个拿刀使枪的共处一室,万一出点什么事他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路千棠看了秦欢翎一眼,示意他先出去,秦欢翎心下也不放心,总觉得这瑾王殿下有什么妖术,要不然他们头儿那一股子难缠气焰怎么遇到他就熄了,但眼下也不好再待着,便退了出去。
丁大人又在风暴中心冒死开口:“殿、殿下,要不然叫门口的进来伺候着,也方、方便驱使。”
萧轻霂还没开口,路千棠倒是说话了:“怎么?你怕我跟殿下动手?我疯了?”
丁大人差点双膝一软跪下行大礼,忙说:“不、不是,臣、臣先行告退。”
说完慌不择路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室内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路千棠将近半年没见过他,转瞬忘了刚刚挨的训,忍不住往他身边近了几步,谁知刚伸出手就被瑾王殿下的扇子结结实实地敲在了手腕上,震得一麻。
路千棠下意识一缩,有些无措地看了看他,瞧他一脸愠怒,自觉地又退了回去,垂首不说话了。
萧轻霂又把扇子啪地一扔,说道:“不是说过让你小心行事,你倒好,直接被人告到御前,路千棠,你嫌命长吗?
路千棠抿着唇,左手轻轻搭在右手手腕上,静默了一会儿,才说:“让我干见不得光的事,又让我处处都低调小心,若是成天不声不响,那位能不起疑心吗?我闹一出,就能压住另一出,被告几状又能怎么样。”
萧轻霂平静下来,知道刚刚自己下手重了,有些找补地叫他:“你过来,我看看手。”
路千棠还是垂着头远站着,也不应声。
瑾王殿下半伸着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只好站起身拉他,一用力把人按在自己怀里,捏着他的手心往上捋了捋他的袖口,让他露出手腕来。
刚刚他那一下着实不轻,路千棠的手腕上起了一道红痕,有些发肿。
萧轻霂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问他:“疼不疼?”
路千棠脸色仍然沉郁,往后抽自己的手,说:“好不容易见你一次,来了就又打又骂的,我疼不疼,也重要吗?”
萧轻霂捏紧了他的手不让他抽回去,拇指轻轻从那道红痕上蹭过去,轻声说:“我成天胆战心惊的,生怕你出点什么事,叫宫里那位给你挑错处,你倒好,都被告到御前了,我能不急吗?”
路千棠轻哼一声,挣扎着要站起来,语气也不甚好,说:“确实是我不对,做事莽撞没分寸,分不清孰轻孰重,浪费殿下一片心了。”
萧轻霂心内一叹,心说又戳他逆鳞了,便像哄小孩一样给他吹了吹,说:“我实在太心急,怕你出事——是我打错了,殿下给你吹吹行不行?”
路千棠的神色终于软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瞧他又去摸,才往后缩了缩,疼的跟真事儿似的,语气里也像是委屈得不行,开始顺杆子往上爬,说:“疼。”
萧轻霂又给他细细吹了吹,说:“怎么没带腕甲?”
路千棠说:“震裂了,刚摘下来,就赶上挨打了。”
萧轻霂的嘴唇轻轻贴了上去,这个吻从手心蹭到那道红痕上,舌尖突然若有若无地扫过去,路千棠猛地一缩,又被萧轻霂拉着按回来。
萧轻霂抬眼看他,说:“还生气吗?”
路千棠冲他笑了笑,说:“殿下让我亲亲,我就不生气了。”
萧轻霂也笑,说:“这还不简单。”
路千棠抽回了手,抚上了瑾王殿下束好的黑发,手指缓缓没入,猛地一收紧,拽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了头,垂首去舔他的嘴唇。
萧轻霂被他扯得嘶了一声,颇纵容地随他去了,抬手在他后颈轻轻摩挲着,两人唇齿纠缠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分开了。
路千棠在他嘴唇上又补咬了了一口,眼睛亮得吓人。
萧轻霂摸了摸他的头发,说:“今天若来的不是我,是别的人,你也要那么蛮横吗?”
路千棠抱着他的脖颈去嗅他颈间的药香,说:“那要看是谁了。”
萧轻霂被他的气息弄得痒,微微侧了侧头,说:“小崽子,你闻什么?难道是看看有没有被别人占领过?”
路千棠轻笑了一声,说:“有与没有的,那也闻不出来——我得尝尝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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