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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尝尝才能知道。”
萧轻霂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笑说:“给你尝——你想怎么尝?”
路千棠埋在他颈间低笑,从他颈侧吻了一个遍,最后牙齿落在他的喉结上,张嘴轻轻咬了上去,舌尖又勾又挑,像是要把他吃下肚一般,让瑾王殿下也乱了气息。
萧轻霂被迫仰着头挨啃,后来实在忍无可忍,捏着他的后颈把人拎了起来,哑声说:“这什么地方,不要瞎撩拨。”
路千棠冲他一笑,亲昵地贴上去抱他,不住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粘腻得不行,这要让旁人看见,下巴都得日行八百里。
萧轻霂眼瞧着这崽子只能顺着毛摸,稍微说他两句就要吹胡子瞪眼,心叹说,真是叫惯坏了。
于是瑾王殿下准备换一种方式说教,微思忖了片刻,轻轻拍了他的背,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路千棠动作顿了顿,知道他要说什么,又抱着他的脖子要讨吻,试图转移话题。
萧轻霂啧了一声,侧头说:“别撒娇,说正事。”
路千棠颇遗憾地看了他一眼,说:“又要训我吗?”
还不等瑾王殿下说话,他又叹气,说:“我好想你,你怎么来了就训我,你一点也不想我。”
萧轻霂:“……”
他什么还没说呢,怎么倒被先扣了口大锅,哄半天白哄了。
萧轻霂把他的手指掸开,也不跟他说笑了,正色道:“我瞧你在这儿过得滋润得很,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我来了就让你下不来台,你真想我吗?巴不得我别来打搅你占山为王才是吧。”
路千棠被他说的一阵语塞,抓住了他的手,只说:“我没有。”
路千棠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没有占山为王,只是偶尔带人操练罢了,旁人告的刁状你也拿来指摘我。”
萧轻霂轻笑了声,眼底不见笑意,说:“从我身上起来。”
路千棠看他认真起来,才略迟疑地站起了身,站在他面前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萧轻霂半撑着头看他,说:“别装可怜,刚刚不是横得很吗?你就会对我撒娇,要是来的是旁人,谁管你是不是刁状,还会听你辩白?”
路千棠偷瞄了他一眼,抿唇不说话了。
萧轻霂又说:“我一直想着找个机会来一趟苏淮,你心里委屈,我就不挂念吗?你厉害得很——”
萧轻霂说着又用折扇敲了桌子,发出一声闷响,说:“自从我瞧见巡查的弹劾折子,成天替你担惊受怕,你是不是真觉得天高皇帝远,可以为所欲为?”
路千棠这会儿真低眉垂眼了,萧轻霂跟他冷眼了好一会儿,还是心里不落忍,又伸手拉他过来,语气和缓下来,轻声说:“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但是巡查处得罪不得,你就稍微敷衍一下,面子上过得去,这刁状就到不了御前。”
萧轻霂说:“懂不懂?”
路千棠看他一眼,瞧他神色不那么肃然了,才说:“我知道了。”
萧轻霂欣慰的那口气还没吐出来,路千棠又说:“但是那群人太烦了,我没让人拿棍子把他们从我营地里赶出去,就已经很客气了。”
萧轻霂:“……”
没吐出来的那口气差点让他背过去。
路千棠看他马上要发火,赶紧说:“我都懂,下次不溜他们玩就是了。”
说完又瞄他一眼,说:“我现在可以不站着了吗?”
萧轻霂没忍住笑了一声,说:“你这么理直气壮,老是偷瞄我干什么?”
路千棠见他神色和缓了,便立刻记吃不记打地又贴回去,抱着他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心里真有数,就算真被告了,我除了山匪,就算功过不能相抵,也不会怎么罚我——苏淮有一个眠花宿柳的了,我再如法炮制,不是很奇怪吗?”
萧轻霂揽了他的腰,跟他咬耳朵:“你聪明得很,但你本就被盯得紧,禁不起折腾,这种事情不能再出现了。”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别让我担惊受怕了。”
路千棠心里一软,轻嗯了声,终于真情实感地认了一回错,低声说:“我是太莽撞了。”
萧轻霂就笑,叹了口气说:“我真是不敢惹你了,脾气越来越大,一句也说不得你了——恃宠而骄。”
路千棠这次没蹭脸,低眉顺眼地又看他,说:“那你这次来……”
萧轻霂轻挑眉,半真半假地说:“来敲打你的,顺便看看路将军还干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一并报上去,褫了你的将军令——”
萧轻霂似笑非笑地看他,说:“现在知道问了,你不是威风得很吗?”
路千棠又冲他笑了笑,说:“那殿下要怎么处置我?”
萧轻霂笑了一声,做出一副思忖样,片刻后抬手捏他的下巴,眼睛微觑着,说:“瞧瞧小将军的诚意。”
路千棠也笑,说:“少唬我,屁大点事顶多罚个俸,殿下想占我便宜就直说,拐弯抹角的。”
路千棠说着话整个人都要挂到他身上去了,萧轻霂推他,说:“起来,怎么黏糊成这样。”
路千棠跟他笑说:“殿下要褫我将军令,把我吓坏了。”
萧轻霂忍俊不禁,说:“小东西,耍赖皮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路千棠还赖在他身上,从他脖子一直闻到锁骨,突然顿了顿,说:“奇怪,怎么觉得你身上的药味变重了?你又吃什么药了?”
萧轻霂啧他,说:“你老是闻什么——季节换了,药也跟着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路千棠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几眼,伸手去搭他的脉,说:“你别是骗我吧。”
萧轻霂轻飘飘地把手抽了回来,搭在了他的腰上,若有若无地摸了一圈,声音里带着蛊惑意味:“真没意思,我路远迢迢来见你,你充什么老大夫。”
路千棠便不再搭他的脉了,眼睛晶亮地看着他,说:“那我不问了,但你有事不要瞒我。”
萧轻霂轻笑,说:“我有什么好瞒你——”
他说着微微抬头,凤眼带笑,眼尾上扬,低声说:“还亲不亲?再不出去,别人要起疑心了。”
路千棠俯首又抢了一个吻,还不忘跟他撒娇:“你下次不要凶我,我不是都听你的吗?”
萧轻霂拍了他一下,说:“少来,还没说两句有些人就委屈得不行,谁敢凶你。”
路千棠呼吸沉沉地蹭了蹭他,连瑾王殿下的领口都扯开了,已经开始在他的锁骨上磨牙了。
萧轻霂觉得不太妙,捏着他的下颌让他松了嘴,沉声道:“行了,别闹了。”
路千棠的眼神都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伏在他肩上低声说:“我好想你。”
萧轻霂喉结动了动,顺着摸了他的头发,说:“怎么猴急成这样——乖。”
路千棠伸手拢上他的衣裳,眼巴巴地看着他。
萧轻霂忍不住又想笑,扶着他的后脑勺让他低下头来,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我也想你。”
*
秦欢翎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好半天才看见路千棠悠悠闲闲地晃出来了,刚冲上去想关心两句,一瞧他满面笑意的,话在嘴边转了半天问了一句:“都说什么了?”这么高兴?
路千棠嘴角挂着笑,说:“他说我无法无天。”
秦欢翎点头:“哦。”没什么杀伤力。
秦欢翎猛一转头:“嗯?没说别的?”
路千棠心情正好,笑意盈盈地说:“说要褫我将军令。”
秦欢翎大惊:“什么!”
就这还笑得出来!
秦欢翎满面震惊,盘算着去请大师来给他那突然缺心眼的头儿驱驱邪。
路千棠一拍他肩膀,说:“今晚我不留营了,有事叫人去东郊找我。”
说完他就要走,又突然回头:“最好别来找我。”
秦欢翎一阵无语,又追了两步,嚷道:“不是,将军令、真的假的啊!”
路千棠冲他一摆手,回头笑说:“你猜。”
秦欢翎:“……”
这个匪头子。
那边陈宣刚把那位丁大人送走,过来一拍他,说:“你别管他的闲事了,就你那脑子。”
秦欢翎瞅他一眼,又悻悻地说:“不行,回头请个大师来,这瑾王殿下肯定是会妖术——你瞧瞧,咱头儿每次一见他就跟中邪了似的,挨骂他还乐。”
秦欢翎说完自己又想了想,说:“不是吧,不会就因为那位长得好看吧?这……太没原则了吧!”
陈宣又露出一脸的怜悯,说:“少用你那脑子,怪费劲的。”
秦欢翎嘿了一声:“多用用才能灵活!”
陈宣一笑,说:“知道什么是银样镴枪头*吗?”
秦欢翎跟着念了一遍,皱眉道:“什么东西?”
陈宣神秘一笑,说:“参照你自己。”
秦欢翎:“……不想知道了,肯定不是好话。”
陈宣也不理他,挂了个奇怪的笑,莫名其妙叹了一句:“西园何限相思树,辛苦梅花候海棠*。”
秦欢翎一脑门问号:又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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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银样镴枪头*:意思是中看不中用。出自《西厢记》。
西园何限相思树,辛苦梅花候海棠*:出自元好问《鹧鸪天·候馆灯昏雨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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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有考试,请几天假,周四回来更下一章,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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