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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欲来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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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将近半个月路千棠又一派生龙活虎了,毕竟路千棠确实皮实,用的药又是好药,身上的伤眼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有完全结疤,他也顺便趁着养伤休息了一段时间,因此觉得精神头都很好。

路千棠身体好些就立刻叫人去请乔青青去德胜楼吃饭,虽然没能掏到瑾王殿下的腰包,但他已经不再对以前的事情那么介怀了,心情也算轻快。

他一开始跟乔青青说可以来东郊找他,但是他那个态度谁敢过来玩,这么些天乔青青连头都没露。

这天傍晚路千棠一早就到德胜楼雅间里等她,雅间里暖烘烘的,红锦地毯软绒绒的,香炉里燃着清淡的雅香。

路千棠还没瞧见这丫头的影子,就听见她不知道在和谁说笑,笑声欢快,话音清脆。

乔青青正回着头和身后人说话,走到雅间门口,一扭头瞧见了路千棠,那笑容就猛然刹住了,有些束手束脚地看了他几眼,手指在衣裙上乱绞,嘴张了张,可能是想叫师兄,但话到嘴边愣是没敢叫。

路千棠起身迎她,让她坐了,给她倒了一杯甜酿,自己倒了酒,跟她一作揖,垂眼看着她说:“师兄今天来跟你赔不是,上次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还生师兄气吗?”

乔青青看着他,一身的拘束突然就放了下来,扁了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别过脸说:“烦死了。”

路千棠笑:“那你要是不生师兄气了,就把这杯喝了,那事就算过去了,行不行?”

乔青青眼睛有些红红的,瞪他一眼,拿起杯子喝了,又说:“这是你求我喝的!”

路千棠坐了回去,笑说:“对,我求你的。”

门口伺候的小二正好进来,抓着搭在肩上的白布巾,弯腰俯首问道:“爷,那几盘糕点现在端上来吗?”

路千棠点头,又转过头给乔青青夹菜,说:“这几道是你以前爱吃的,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不用跟我客气——我记得你爱吃百花糕,待会儿就拿过来了。”

乔青青又扁了扁嘴,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鲈鱼,声音有点小,说:“那你还生不生气?”

路千棠手上顿了顿,才说:“我也不生气了。”

乔青青低着头没说话,用筷子一点点地把鱼刺夹出去。

不一会儿几盘精致的糕点端了上来,路千棠往她那边推了推,说:“这个是百花糕,和捻梅斋做得好像不大一样,你尝尝。”

乔青青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那盘糕点,突然站起身,碰倒了凳子,咚得一声响。

她扑上去一把抱住了路千棠,大哭起来,还一边哭得直哽一边说:“我可想你了……你不在都、都没人给我买糕点了,我爹不让我给你写信,也、也不让我去找你……”

路千棠任她趴在自己肩上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内也有些五味杂陈。

路千棠又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以后我去找你,不让你找不到我。”

乔青青呜呜咽咽了一会儿,捂着脸从他身上起来,把自己的帕子扯出来擦了脸,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路千棠只笑,继续给她夹菜。

突然雅间的门被敲了敲,一个少年探头探脑地伸了头进来,正对上路千棠的目光,忙站直了进来拱手道:“师、师兄好!我、我、我叫苏潜,是、是……”

路千棠一皱眉,还没说话,乔青青猛地跳了起来,呸他:“你叫的哪门子师兄!”

苏潜脸红了一片,说:“青青……我、我是想请师兄尝尝我们新来的酒,没、没别的意思……”

路千棠歪头,好奇道:“青青,你的朋友?”

乔青青转过身,指着那个小结巴,说:“师兄!你不记得他了?就是我们半日闲旁边那家酒楼的苏潜,跟我上过一个学堂的。”

路千棠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哦了一声,说:“是那个顶枣子给你练小飞刀的?”

乔青青狠狠瞪他一眼,说:“你就会记这些东西!”

苏潜反而露出一种受宠若惊的表情,说:“师、师兄记得我!就是我!”

路千棠说:“那你怎么也来苏淮了?”

苏潜说:“我以前是、是在姑姑家,我爹娘就在这里的,我是前两年刚、刚被接回来。”

路千棠笑了笑,看了乔青青一眼,揶揄道:“还挺有缘分的,青青。”

乔青青没好气地呸他,反手要把苏潜推出去:“我跟我师兄说话,你出去!”

苏潜抓着门框,慌张地叫她:“青青……你、你听我说完……”

路千棠哎了一声,招手:“让人家进来,一起吃吧,不是说有好酒吗?”

苏潜瞬时像见了救星,忙道:“是!是!有酒——青青,青青你让我把酒给师兄尝尝。”

片刻后乔青青闷着头吃菜,苏潜端坐着跟路千棠说话,说话间七颠八倒的:“我、我听说过师兄,很厉害!青青的小飞刀也……嗷!”

小结巴被乔青青狠踩了一脚。

乔青青一脸不耐烦:“师兄,他吵死了,让他出去!”

苏潜赶紧站起身给路千棠倒酒,献殷勤道:“师兄喝酒!”

路千棠忍俊不禁:“你胆子倒是大,这小祖宗我都打不过,你还往她身边贴。”

乔青青瞪他一眼,说:“你少臊我!”

苏潜长得白白净净,眉眼都俊秀,说着话面上也红了个彻底,说:“我、我……”

乔青青又瞪他:“你什么你!”

路千棠一摆手,笑说:“行了,都别闹了,再不吃菜都凉了。”

*

萧轻霂那日进宫见了萧利从,将那些书生的话尽数转述了一遍。

这些事情萧利从并非不知晓,听了也只是更加心烦意乱,那些学生不管不顾要除贼,萧利从何曾不想除这个“贼”,只是姚党势力错综复杂,先帝半生都被其绊住手脚,哪是读书人几句话能左右的。

萧利从在内殿来回踱步,叹气道:“歧润,你觉得怎么处理才好?”

萧轻霂坐在一旁,不疾不徐道:“他们想要姚阁老以命抵命,看起来不大可能,不如给点甜头安抚一番,让他们别再闹了就行。”

萧利从摇头,说:“读书人最爱自诩高风亮节,阁老不低头,他们能善罢甘休?”

萧轻霂一笑,说:“那就保住他们的名节,偷偷地做个说客,让他们见好就收——再不成,这些人还能没个父母兄弟?总有办法。”

萧利从盯着他想了一会儿,迟疑道:“这样做……怕是不太光彩……”

萧轻霂眼波微转,说道:“陛下当然不必亲自去做。”

萧利从沉思片刻,自顾自地说:“现下的确不能再拖了……”

萧轻霂看看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萧利从私下叫人去处理带头闹事的几个学生,亲自和姚章好生说话,又大张旗鼓地把被关押的学生放了回去,给了许多金银补偿,反反复复又折腾了快一个月,眼看又要到年关了。

这些学生闹久了,见官家已经放低姿态,再加上马上要过年,也不再成天堵宫门了,郢皋的宫城巡防也难得地喘了口气。

除夕宫里照常要办宫宴,萧轻霂一早就让人伺候着穿了锦服,眼睛半睁着,像是没睡醒。

待伺候的婢女出了房间,雁竹快步走了进来,低声说道:“殿下,梁王领了几千轻骑,正往郢皋来了!”

萧轻霂凤眼一动,问道:“他怎么过的沿途关卡?”

雁竹说:“他拿了圣印亲批的通关文书。”

萧轻霂一笑,说:“陛下那边呢?”

雁竹说:“姚章把奏折都扣了,陛下那些耳目怕是还得过几天才能知道这件事,殿下,您看要不要……”

萧轻霂一抬手,说:“不急,你先往苏淮寄一封密信……”他说着轻叹了一口气,说:“姚章啊姚章,真是艺高人胆大,圣印都挪用了——”

瑾王殿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说:“刀都递到我们手里了,当然不能辜负姚阁老的一番心意。”

雁竹又说:“殿下,若是梁王闯进宫城,那不就是逼宫了?眼下的京卫军和京西营恐怕能用的不多,我怕……”

萧轻霂眼尾一扬,说:“怕什么,萧怀鸣都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可不能掉链子。”

雁竹点了头,说:“殿下,吐谷溪近些日子好像不好过,纳蛮人打了败仗,倒霉的是吐谷溪——那边又叫人送信过来了,想请殿下和陛下提一提……”

萧轻霂眼神一沉,说:“我知道了,眼下找不到机会,不如想办法让他们派个使者过来,我空口去提,萧利从这个人浑身都是逆鳞,我怕适得其反。”

雁竹应下了,又说:“瞧殿下近些日子有些没精神,要不要请辛夷姑娘来看看,她前阵子还问殿下身体如何。”

萧轻霂微微一摇头:“不麻烦她了,她托我办的事还没有音信,我不好意思见她。”

雁竹给他递了茶水,说:“急不得,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好的,殿下还是身体为重。”

萧轻霂笑了笑,凤眼掀起一股凌厉意味,轻声说:“我当然得好好的,可还要好好的、陪他们唱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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