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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凉兖没有海棠花,枝干上累了层层的积雪,夜间再裹上几阵北风,第二天一早就会看见几枝被坠断的枝干,陷在雪里,看不见一丝痕迹。
小世子爷穿着红色锦裘,颠颠地跑进了雪地里,侍女拿着氅衣跟在后面跑出来,还叫着:“等等,世子,氅衣披上。”
定北侯站在海棠树下冲侍女一摆手,叫儿子:“来这儿!”
小小的红色身影看起来是有别的想法,听见他爹说话,又换了方向,几步跑过去,被侯爷有力的手臂牢牢接住,一把抱了起来,朗声笑说:“你要去哪?”
小千棠咧嘴一笑,坐在侯爷的臂弯里,扭头往屋后的梅树看过去,说:“爹,梅花开了,掉到雪里了。”
路鉴明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又大笑,说:“枝子被雪坠断了,怎么,要把梅花捡回来吗?”
小孩点点头,说:“雪里太冷了。”
路鉴明又笑,说:“叫下人去捡,捡起来放你房里,我带你去看看别的。”
他弯腰把儿子放下,拉住儿子的手往后院走去,末了路鉴明又折回头,从侍女手里把氅衣接过来,把小孩裹得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周边部落送来了几匹好马,毛色纯粹漂亮,路千棠旁的都不懂,就是喜欢好看的东西,马也一样。
路鉴明顺了顺白马的鬃毛,垂首看儿子,问他:“喜不喜欢?”
路千棠的眼睛都发着光,伸手也想摸一摸,可惜够不着,定北侯双臂一捞,让他坐上了马背,低声说:“带你去跑马,别告诉你娘,不然以后就玩不成了。”
路千棠正摸白马温顺的脑袋,很是高兴地冲他点头。
夫人刚说过,雪太厚了,外头风冷得割脸,不要随便往草原上奔,特别是不要带她儿子去挨冻。
白马被牵出了马厩,定北侯翻身上了马,把儿子又往自己怀里一裹,扯住缰绳呼喝一声,白马便开始撒蹄狂奔,在积雪上留下一串飞溅的蹄印。
塞纳草原的风很冷,白马放肆地奔跑着,时不时发出一声嘶鸣,随着呼啸的北风融进草原低沉的天里。
路千棠的眼睛黑亮发光,鼻尖冻得通红,还兴奋地伸手要去抓缰绳,跟着马嘶声大声乱喊。
侯爷听了就跟着大笑,在风声里大声问他:“高不高兴?”
路千棠伏在马背上,也大声回他:“高——兴!”
侯爷就用大笑答他的话,手上一甩缰绳,白马的鬃毛便在北风中飞舞的更加肆意。
天色暗了两个人才打马回府,做贼似的偷偷从马厩出来,刚进厅堂就瞧见后侯爷夫人满面不快地等着他们。
杀伐决断的定北侯在自己夫人面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摸着儿子脑袋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推了一下。
小世子爷眼看没少跟他爹通气,立刻会意地跑过去抱上了他娘亲,用凉冰冰的小脸去贴她的手,轻车熟路地要抱:“娘,我的脸好冷,你摸摸。”
夫人的脸色稍稍缓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又用帕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心疼道:“外面那么冷,怎么又跑出去了。”
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说:“娘,白马太漂亮了,跑得也很快。”
夫人瞥了侯爷一眼,又握住了他的手,说:“凉成这样——先去用热水暖暖,待会儿用晚膳了。”
路千棠又伸着手抱娘亲的手,说:“娘亲不要生气了,下次不去那么远了。”
夫人一笑,看向侯爷,说:“你倒是会教棠棠向着你。”
侯爷瞧见她笑,立刻松了一口气,让下人把小世子爷带去换衣裳,上前揽住了夫人的肩,笑说:“哪向着我,他最向着你。”
雪势又大了,天色彻底沉了下来。
屋内暖意融融,红炉暖着酒,酒香和甜汤的味道萦绕不散。
小孩子玩累了,用了晚膳就靠在娘亲的膝盖上睡着了。
夫人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瞧他眼睫颤了颤,忍不住展颜一笑,侯爷也跟着笑,伸手过去,牢牢抓住了夫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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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卡文……摸个千棠儿时番外吧,下次写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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