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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再动手时,局势已然扭转,大道至简,剑道亦如斯,易小凉手中惜素不再行平日招式,只似波涛万丈,怒潮滔天席卷而下,陈不知于她而言,不过是浩渺所负的一叶苇舟。
陈不知逐渐显出溃败势头,仿佛又回到了小桑河畔那一场恶战。
惜素所到之处破浪碎涛,所向披靡。
捏着拳头的周蘅,终于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陈不知捂着血肉模糊的胸口连退几步,撑着最后一口气跪在地上。
易小凉声色凌然,字字踩在他最痛恨的伤疤上:“陈不知,你就算夺了轻寒的功力,永远也抵不上他一分。”
陈不知被握住了压抑已久已成诡秘的命门,不甘与愤恨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神思混乱中竟笑了起来:“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你与易轻寒是天赋根骨,又如何知道我们这种寻常人为了练成一套剑法,为了出人头地,要受多少苦!
陈不知初始习武时,亦是勤恳踏实只争朝夕的少年,如同所有初窥武学之道的少年人一样,坚定不移地认为只要肯下功夫,终有一日能学有所成,宝剑开刃一斩江湖。
可他学得很慢,不过没关系,别人学一遍的剑法,他可以学三遍,五遍,风雨无阻,霜寒不辍。
最后仍不过是换来师父一句「朽木不可雕」。
“明明我比他们都要用功,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天赋,所以就该扫一辈子的地吗!朽木不可雕,那我便走捷径好了,哈哈哈……”
所谓捷径,这世上有一种化他人功力为己用的功夫。于是,先是门派中最出众的师兄,继而是掌教,继而是各种声名鹊起的新秀……陈不知终究在江湖上也有了一席之地。
“易小凉,你可知道当年在小桑河畔遇见你姐弟二人,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陈不知聚起周身全部真气与掌心,踏步而起直冲易小凉面门,仍要做最后一博,“天赋是上苍对你们最大的礼遇,却是对泯然众生最大的残忍,我并不是输给了你,只是输给了你的天赋根骨。”
可他的右掌停在半途,不可思议地低头瞧着自己的胸膛,那里忽然有一尾雕花羽箭贯穿了心肺钻出来。
挽弓而来的姑娘一袭霜色衣裙附着蜿蜒红梅,夜色空明。
陈不知牵了牵嘴角,仰面倒了下去:“我这一生,虽是恶名,总也好过岌岌无名,晦暗如尘。”
“可这种声名,是你年少时第一次执剑时,心中所渴望的吗?”
那厢黑斗篷见陈不知已死,虚晃一招正欲脱身而去,却被贺槿儿一剑刺中衣襟,便自怀中掉落一物也顾不得拾飞快闪了身影。
贺槿儿拾起一瞧,正是她此番前来找陈不知讨的东西,灵犀掌的下册秘籍。
那种自动手时便萦绕在心上的莫名之感愈深了,此人功力不浅,动起手来却仿佛畏手畏脚般,不知是何缘故。
孟旧柏拎着被他制住的孙钰照走过来,将晕了的人往地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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