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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只剩下一口鬼气的姣姣，心里烦躁。

她是不喜欢鬼这种东西，甚至在起初害怕鬼。

但经过几次后，为了保命，她逼着自己直面鬼，对鬼的感觉逐渐由恐惧到恶心。

可姣姣还是个孩子，即便是死了的孩子，也改变不了他是孩子的事实。

在画面里，姣姣是被父亲杀死的，吃了伪装成糖果的安眠药。

她讨厌自己的父亲，恨不得杀了父亲，可血缘关系，阻碍着她，父亲偶尔的温暖让她会有短暂的温情。

可姣姣……

他知不知道是他的父亲杀了他？

他心心念念的冰激凌，爸爸没有给他买到，他死了后，都在惦记着冰激凌。

他惦记的是冰激凌还是买冰激凌回来的爸爸？

柏溪对上女鬼的双眼，从女鬼悲怆而决绝的眼里看到了事实。

她没有告诉姣姣事实。

柏溪视线下移，姣姣双眼灵动，分明是个聪明的孩子。

“姣姣，”柏溪松开手，匕首留在姣姣身体里，由于姣姣是鬼的缘故，匕首在空中停留一瞬后，轰然掉地，“你什么都知道。”

她看到的画面，是姣姣让她看到的，寒毒在他体内，柏溪只能看到姣姣的记忆。

他明明知道父亲杀了他，还在思念父亲。

柏溪鼻子突然酸起来。

“走开。”女鬼抱住姣姣的手松开，嫌恶地推开姣姣好不容易抬上来的小手，姣姣重重摔到地上。

柏溪后退两步，她同情姣姣，但不代表她对鬼改观。

女鬼发疯般抓挠着姣姣的脸，蹲在地上发狠发泄地踢打姣姣。

“你和秦鹤长了一样的脸，谁让你是秦鹤的儿子！这张脸我看了就恨，我好恨！我好恨！”

柏溪想起画面中看到的秦鹤，剑眉星目，体态端正，姣姣的样貌与秦鹤有八分相似。

而刘智，与秦鹤的五官很像，只是刘智的样子更偏阴柔，秦鹤则硬朗些。

怪不得姣姣看到刘智的第一眼，会情不自禁地喊出爸爸。

柏溪起初以为自己幻听了。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