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墉州州府官员和守城将领,心中忐忑不安。他们忧心忡忡的等待着,战争的到来!
拓跋冽在中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带着二十万人马直下墉州。一路上,周边的县城都关上城门,根本不敢迎敌,阻拦拓跋冽的去路。待到了墉州城城下,拓跋冽懒洋洋的打量着眼前这座古老而斑驳城池,心中十分不屑。
城墙过于低矮破旧,和丹阳城没什么两样。拓跋冽坚信,自己的军队能够攻破武平关,还有什么不可攻破的。
“杀!”拓跋冽举起弯刀,不再废话,直接开战。
冯晏和李卓平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看着城头上插着黑色豹子纹的王旗,冯晏的心跌入谷底。
“都怪我。”冯晏自责,要是他没有在武平关耽搁,要是他早点调兵,或许能改写墉州城的战局。
而李卓平却不是这样想的。他看着城门几乎完好无损,不像武平关那般城楼都快被拆了。看来这里战况不是很激烈,死伤也不多。
“不是你的错。”李卓平拍拍冯晏的肩膀,又看向墉州城池,嘲讽道,“四年了,墉州的守将,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
李卓平无奈的摇摇头,冷冷道:“他们,不战而逃了。”
“可恶!”小结巴愤怒的看向墉州城,双拳紧握。
李卓平拉住小结巴,“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又落在项羌后面了。一步晚,步步晚。冯晏,现在怎么办?”
冯晏打量墉州城片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五万人马目标太大,必须马上撤离此地。”
“我们去哪?”李卓平问。
“兵分两路。”冯晏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带一千骑兵,远远跟着项羌的军队。其他人,去靖阳县。”
“什什什么,靖靖阳县?”小结巴一愣。
李卓平思索片刻,反应了过来,“靖阳县也属于墉州的地盘,离此处不远,万一有事可以及时策应。而且那里已经打过一场仗,拓跋冽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回去,靖阳县非常的安全。”
“正是。”冯晏点头,心想李卓平是这里面最聪明的,将来定能独当一面。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李卓平看向冯晏,“谁指挥留守靖阳县的军队?”
“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李大哥。”冯晏说道,“所以,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李卓平皱了皱眉头,看向小结巴。
“我我我不行。”小结巴的头要得像泼浪鼓一样。
李卓平道:“我有一人,不知你敢不敢用。”
“马岘?”冯晏猜道。
“是他。”
冯晏对马岘一直没什么好感,不过这几次战役,马岘的表现非常不错。尤其是在瞿安一役时,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这个人到底如何,冯晏不好决断。
见冯晏犹豫不决,李卓平说道:“你很聪明,武功也不错,但这远远不够。想成为一名好将军,你必须学会领导他人。你得去发现别人的长处和短处,你还得学会培养下属,更要知人善用。而用人,须不避亲疏,不计恩仇。”
李卓平一直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否则当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士兵,愿意跟着他去做山贼。
冯晏虚心的听取了李卓平的指点,“你觉得马岘是个将才?”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让他跟着我。”李卓平说道。
“那就他吧。”冯晏选择相信李卓平的判断,让马岘领导剩下的兵马。
墉州城再度沦陷,这让本就阴云密布的朝堂,更加气氛凝重了。
拓跋冽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朝廷上下,谁也猜不到。武平关、墉州接连失守,南楚的西北屏障已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拓跋冽的铁骑踏入中原了。拓跋冽或许会向东,攻打岭东六郡,或许会向北,攻打阳城。或许,他直接挥师南下,渡过澜河,攻打新都平城。
无论拓跋冽攻打哪里,对南楚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众位爱卿,尔等可有应对之策?”皇帝赵瑞泽在大朝会上当了许多年的摆设,现在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可惜,下面的官员,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徐老太傅依旧是不急不躁的样子,慢吞吞的问穆老侯爷,“穆将军,你身经百战,对此有何高见?”
穆老将军自从二儿子被俘虏后,在朝廷上哪敢再吱声。此刻徐老太傅让他发表意见,他也只好含糊道:“老臣年老糊涂,哪里有什么高见?”
徐老太傅见状,只好问礼部:“礼部尚书,议和的使团,什么时候才能出发?”
“快、快了……”礼部尚书战战兢兢的答道。
“快了?”徐老太傅一听这答案,气得差点掀桌子,“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有准备好?是不是要等到项羌打到平城门口,你才会带着使团,去和谈?”
“马上,微臣马上带队去与项羌和谈。”礼部尚书再也不敢拖延,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不得不去了。
徐老太傅见礼部尚书终于表态了,这才平息了怒火,“明日,我要看到使团启程。”
京郊小屋中,秦绛背起行囊,前去向徐祭酒辞行。
“师父。”秦绛在徐祭酒面前跪下,“弟子就此拜别。”
秦绛正准备叩首时,徐祭酒却突然出声道:“秦绛,你上前,让我摸摸你。”
“师父?”秦绛一愣,忽然一喜,膝行上前,让师父能够够到自己。
徐祭酒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终于碰到了秦绛的脸。他的手从眉间到鼻梁,仿佛在心里描绘秦绛的样子。
秦绛果然长大了,眉眼间长开了。徐祭酒蓦然发现自己真的老了,不中用了,而秦绛和冯晏,一天天的长大,可以独当一面,有自己的主意了。
徐祭酒的手缓缓向下,最后握住了秦绛的手。
“这一次,为师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了,就送你一个字吧。”徐祭酒说罢,拉过秦绛的手,在他的手心上郑重的写下一个字。
一笔一划,如同刻在了秦绛的心里。
等徐祭酒写完,秦绛的眼眶湿润了,他泪眼婆娑的看向师父,看向这个一直照顾自己,辛苦教诲自己的老师。
“师父……”秦绛向徐祭酒三叩首后,哽咽道,“弟子明白,谢师父。”
“去吧,去吧……”徐祭酒笑了笑,感叹道,“是鹰总是要飞的,前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长亭外,古道边,徐沅在这里送别哥哥、送别冯晏,如今再一次目送秦绛离去。她替秦绛找了一匹好马,又让下人准备了很多干粮,供他路上吃喝。
秦绛笑了笑,“不用这么多,使团里都有。”
“可你又不是使臣,他们怎么会照顾到你?”徐沅强硬的塞给他包裹,“拿着吧,长路漫漫,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走到前线。”
“好,谢了。”秦绛接过包裹,“你也保重,好好照顾师父。”
说起师父,秦绛看向自己的手心,他想起师父留给自己的字,那个字是“安”。
平安的安。徐祭酒的期望很简单,希望他平平安安,好好活下去。
“我也只能照顾好父亲,在后方替你们祈祷。”徐沅叹了口气,“真恨自己不是男儿身,真想和你们一起战斗在前线。”
“沅妹妹,你……”秦绛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我们沅妹妹,想要当巾帼英雄。”
“怎么,不可以吗?”徐沅瞪着秦绛,“若我是男儿,我就跟着冯哥哥去武平关,或者跟着二哥读书治国。只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徐沅失落的样子,秦绛微微一愣。他从没想过这种问题,也从不知道徐沅心中的想法。他或许以为,徐沅和其他那些官宦小姐一样,沉醉于风花雪月,一心只想找个意中人,嫁给他,过上风平浪静的安稳人生。
然而并不是所有女子都这样,像徐沅这样关心着家国大事,一心想要为国出力的女子,并不在少数。
只是大楚的条条框框,繁文缛节限制了她们,她们只能拘于闺阁之中,目送着男人们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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