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哟!”阿大一个飞奔跃上墙头,狸猫一样轻巧地翻下来,兔起鹘落到了跟前,纵身上了假山把书抢过去,“这是我的东西,贺重、县主,你们、你们这是干嘛呢?”
他动作太快,聂青禾跟聂小力都没反应过来。
聂青禾直觉反常,笑了笑,“别藏了,打量谁没看过呢。我看过更多更好的,保管你们没看过。”
贺重歪了歪,终于脚下一滑跃下来,只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放哪里都不对。
阿大居高临下瞅瞅聂青禾,也不知道怎么办,聂老板哎,您就不能像个女人似的?谁顶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说这个啊?都是我的错!
聂青禾朝他伸手,“拿来给我看。”
阿大:……休想,我吃了也不给你看!
他脸一红,梗着脖子道:“公子、公子看过了,姑娘想知道就跟公子问去吧。”他把几本书胡乱往怀里一塞,又一个翻身从假山跃到另外一边,一溜烟儿地跑了。
贺重见状,也扯扯聂小力,对聂青禾道:“我、我们、还有事。”他抄起聂小力也跑了。
贺重不知道这事儿是什么性质的,就觉得那书有毒不该看。
聂青禾望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抱着胳膊盘算,看起来她猜对了嘛,贺驭躲这里看小黄书呢。
她笑了笑,哼着歌儿去贺驭房间,却见床上留了一张纸,写得极其潦草:青禾,衙门有事,明儿再来。
聂青禾笑得直捶桌子,她一想贺驭猫在假山洞里看小黄书的样子就好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要是他在跟前,她非得笑破肚子不可。
及时溜出去躲避尴尬的贺驭和阿大,还听见聂青禾银铃般的笑声。
贺驭脸又红又严肃,对阿大道:“以后多读读正经书,别不务正业。”
阿大怀里还揣着那几本书呢,大凉天的,他脑门上都是汗,“公子,那我可烧啦。”
贺驭面色一本正经,“烧了吧,别让夫人看见。”
万一她觉得他这是看了别的女人,跟他闹腾怎么办?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既然出来他也不能闲逛,两人先去衙门走一圈,然后再去找沉寂,还得关注北边榷场交易情况。漠北漠南交易稳中有升,尤其聂氏产品更受欢迎,而大周买牛羊和牛乳羊乳的也多起来。交易稳定,漠北漠南各部落的生计也稳定,自然就没什么异样。
另外沉寂过几天要带人去漠西,他们要在那里和漠西各部落也建立榷场进行交易。漠西那边物产更加丰富,瓜果比大周更加高产甜美,很受欢迎。
聊完正事儿,沉寂又恭喜贺驭,“待将军娶亲之日,下官怕是不能到贺,特预备了薄礼还请将军笑纳。”
贺驭跟他也算有交情了,毕竟在草原上一起出生入死过,他看不是很贵重的礼物便都收了。
告辞以后他们回了将军府,管家说洛将军让人送了东西来。
贺驭便去看舅舅送的东西,不看则已,一看瞠目。
洛将军竟然送了他一匣子……那种书。
阿大强忍着笑,还找补呢,“公子,将军也是老父亲的心思,公子亲爹不作为,没人给公子讲这个,可公子即将成亲,该懂的还是得懂,否则岂不是……”
闹笑话还是其次的,万一影响了公子在夫人心中的形象,影响了夫妻和睦敦伦那就不好了。
就现行的笑话里,就有新婚夫妻洞房之夜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要是公子也这样……不能想,一想他要笑。
贺驭冷飕飕地瞥了他一眼,让他把这些书都封存,反正他已经会了!
阿大忙亲自收拾,突然,他笑道:“公子,沈探花也怕公子没人教人伦之事,送了一本更精美的呢。”
不过沈探花送的没那么露骨,不但画面精美,诗词也更讲究意境,估计是此类书中的极品,不能不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他自己所做。
贺驭脸都黑了!
难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这事儿还用他们一个两个来教不成?
呵呵,吃饱了撑的!
他乜斜了一眼箱子里的书,对阿大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沈探花送我一本,我送他十本,去送!”让他带去漠西解闷。
阿大:“好勒!”
等阿大走后,贺驭坐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想去找聂青禾。
这一次在漠西受伤醒来的时候,他就想他把前半生献给了大周和黎民百姓,那这后半生就该随心所欲了。他不要功名利禄不要什么权势,他就想时时刻刻陪着她,大把大把地给她挥霍他的时光。
就看她睡觉他也能看一宿的那种。
于是,三更天贺驭回到县主府,洗漱一番又悄悄溜进聂青禾的房间。
自从他们定了婚期,聂父聂母就带着红花和小力搬去别的院子住,把正院留给她出嫁用。
聂青禾又不习惯用丫头,只有两个三十多岁的娘子在外面作陪,伺候茶水沐浴之类的。
房间的角落还燃着一盏小油灯,那是聂青禾的夜灯,屋子里昏暗却不至于一团漆黑。
贺驭也没惊动她们,他进了内室在床前打坐一会儿,起来看聂青禾睡得深沉,便拿了小剪刀又要剪她的小发辫。
他之前受伤,那支箭矢穿透荷包钉入他的身体,他能动以后就把荷包连同两人的发辫和断箭一起埋在那里了,算是一种告别和纪念。
这时候聂青禾醒了,她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小剪刀上,再抬眼看他,软糯道:“你想干嘛?”
贺驭把小剪刀放在自己手指上比划了两下,笑道:“修修指甲。”
聂青禾往里让了让,把他扯上床,“不睡觉瞎折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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