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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汉飞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傅夜朝,道:“傅大人,您这是偷袭偷上瘾了吗?”

傅夜朝被慕汉飞捏着脉上的命门也不显惧恐,依旧笑眯眯道:“慕小将军可是说笑了,本官从不做偷袭之事。此番伸手只是想替慕小将军整理衣冠而已,并无别意。”

慕汉飞松开抓住傅夜朝的手,道:“傅大人恐怕是记性不好。容属下提醒一下傅大人,今日长街之上,傅大人朝属下扔掷磨合罗与折扇。”

傅夜朝也不当没做过此事,大方承认道:“恐是慕小将军记忆有差。长街扔掷之人,的确是本官。但本官当着千万百姓的面,且昭昭白日,处于前方。这哪里算的上是偷袭。”

慕汉飞:........

慕汉飞一噎,他如此傅夜朝竟理直气壮。

慕汉飞淡淡道:“傅大人名不虚传,果真倒是敢作敢当。”

傅夜朝把手收入袖中,笑道:“本官啊,向来光明正大。为官如此,为人如此。”

他嘴唇微抿勾出笑意,从袖中拿出折扇,翩翩一扇,爽然道:“对待感情嘛,也是坦坦荡荡。”

说完,他又道:“对了,本官多年也未见绡绡了。本恐云北多沙伤人,今日一见慕小将军,便知绡绡必更加美妖娴雅。”

此刻,哪怕傅夜朝着一身正然朝服,可他那狐狸眼流着情光,这扇子再那么一摇,正气丝毫不见,倒是风流倜傥地很。

慕汉飞:........

沉默良久,他道:“劳烦傅大人还记挂家妹,家妹一切安好。”

傅夜朝也忽然沉默一下,倏然把扇子一收,冷声道:“绡绡百岁之时本官只从某人怀中抢过匆匆抱了一次。如此短暂,自然惦记。”

慕汉飞察觉出傅夜朝有些生气,但他自觉按理生气的人应是自己,且就算是自己也未曾越矩,为何他却一脸的不高兴。

慕汉飞心觉此话无法回答,多说便是错,于是向傅夜朝行礼道别道:“今日刚回云京,忠义侯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请傅大人容许属下先行一步。”说着臂甲在空中划出冷厉的风声,旋身就走。

傅夜朝见此,折扇一收,手再次伸向慕汉飞。

慕汉飞脚尖一并,脚尖轻触,身子往一旁一飞,躲过傅夜朝的手。

他本想伸脚一踢,但想到这人是个文官,又是太子宠臣,便收了脚。

可没想到傅夜朝手势一变,在他收脚轻咳,傅夜朝已经搂住他的腰,嘴角一勾,扶起了慕汉飞。

慕汉飞被他搂腰,见着有些熟悉的动作,一股战栗自尾骨传遍背脊。

例外的,有些痛,心脏还有些痒。

慕汉飞脸色青了一下,他腰部用力直起身,从傅夜朝怀中退出来,惊愕地看向傅夜朝。

他想问我们之间是不是见过,但还未等他说出口,就瞬间呆在原地。

傅夜朝从容地收回手,勾着眼,含着春情道:“都说这楚王爱细腰,本官头一次懂楚王之乐。若是日日夜夜都可搂着这细腰,那当真是人间最大的幸事。”

慕汉飞:.......

他没看错,那是余桃之情的眼神,而且再加上那番话,他更不可能理解错。

他常年征战,又是在云国与质国的边境,那边民风开放,也不少见与男宠。但他没想过在这云京有人也爱此风。

谁都知,当今陛下十分厌恶男宠之风。

傅夜朝拿出扇子,依旧从容不迫地轻扇着。

慕汉飞愣愣地看着傅夜朝良久,耳边回响起一句话:“不,我心期之人的心期之人是我。”

沉默良久,慕汉飞开口道:“傅大人你究竟是........”

你究竟是谁?

傅夜朝折扇一收 ,打断了慕汉飞的话,他好像是故意转折慕汉飞的话,道:“我瞧着慕小将军并不惊讶,看来是曾见过这分桃之情,且此人与我相似。可慕小将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慕汉飞抿紧了唇,顿时楞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傅夜朝也不想逼他,伸手从容把别在他铠甲中的红绸抽出,洒然道:“慕小将军,人生短暂,本官只想纵|情。”

傅夜朝认真看向慕汉飞道:“我对你,不会欺骗,也绝不欺骗。自然信不信由你。淑清,欢迎回京。”

说完,也不顾慕汉飞全身僵硬,拿着那红绸在他眼前翩然离开。

慕汉飞望着傅夜朝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记忆中,一人的身影,扰地他浑身发冷。

慕汉飞茫然骑着马回了忠义侯府。

一到忠义侯府,牧征鸿立马奉上信封。

牧征鸿道:“将军,傅大人派人送了一封信,说下朝时忘了转交将军,并说丞相夫人特意宴邀名士,过几日为将军与小姐洗风。”

慕汉飞冷着一张脸接过那张信,撕开大致浏览一番,内容大致与征鸿所说一样。

信上不出意外是傅夜朝的字。

慕汉飞未说话,只是揉皱了这青笺,扔到了牧征鸿怀里。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而僵住。

慕汉飞顾首道:“征鸿.......”他眉间锁着消不尽的怀念与痛意,“你觉不觉得傅夜朝像.......”

牧征鸿把信捋平,道:“不像。”

慕汉飞噎了一下。

牧征鸿认真道:“将军,末将与他比将军的时间长。亭台掷物,末将也差点把大人错认成他。”

牧征鸿顿了顿,目中既含着对兄弟的思念之情,又怀着对他的恨意,目光冷热交加。

他严肃道:“可是将军,他一逃兵怎么会是身具杜渐防微匡扶天下之才的傅尚书?将军,他,不会回来了。”

慕汉飞攥紧了拳。

牧征鸿此番话似又让他回到那年。

那年寒夜,木炭在炉中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而那人掀开帷帐,他原本以为他是来放他出去的。

可那人静静看了他一眼,掀开战裙,跪下行礼。礼毕,他沙哑道:“将军,等我。”

自那,再无踪迹。

慕汉飞松开了拳头,道:“对,他怎么可能是养尊处优的傅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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