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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温故知并没有要替瓢先生寻找花的意思,他眼也不眨,就说那我们走吧。

毕竟只是一条尾巴而已,回家后的温故知兴致勃勃拿了皮尺,在第二天要奉先生给他量量尾巴多粗,好给裤子穿个合适舒服的洞。

保姆瞪着眼睛愣是说小孩子脑子被阿鸣叼走咯,还给狐狸吃咯!她很不赞同温故知的做法,“你别看蓝猫这么好说话,你小心被雷劈哦!”

温故知说暂时还劈不到,“我对蓝猫发誓,除了跟我姐约定的,才没有别的能让它劈我的事。”

“奉先生。”温故知跳到沙发上,拿着皮尺交到奉先生手上,要放在报纸上面,奉先生看他一眼,也没答应的意思,但是温故知却已经准备好,催他快点,“报纸又不会被猫叼走。”

奉先生收了报纸,一把抓住尾巴根,将皮尺绕上去,温故知浑身一激灵,被摸到尾巴又不舒服又觉得刺激,奉先生说好了,温故知腆着脸说您再抓抓?

奉先生抬眼,朝温故知勾勾手指,温故知往后退了两步,说您得说点好听的我才过来。

“我现在又不完全是人,人类能完全抵抗猫吗?”

像一句灵魂拷问似的,但奉先生没有被拷问到,他换了手,准备拿报纸,温故知用尾巴挡开了,“您觉不觉得我用尾巴越来越好了?”

奉先生顺了一把尾巴尖,温故知有条黑幽幽的猫尾巴,又软又滑,尾尖经常会翘起。

温故知眯起眼,指使尾巴缠上奉先生的手腕,奉先生摸了几下,不知道弄什么,说好了,温故知回头一看,他的尾巴又被打了结,结里又有扎成蝴蝶结的皮尺,绿色的。

温故知晃晃尾巴,一点也不生气,转头跑进厨房,让保姆阿姨被他解开。

保姆一边解一边说奉先生:“先生也不是小孩子了,生气也不能这么扎尾巴的呀。”

然后说温故知,摇摇头叹口气:“你嘛你嘛,越来越不乖了哦,以前你一个崽崽住,多乖哦,就只在阳台看外面,懒洋洋都能好好待一天,现在不行了咯。”

温故知笑着听,是是,是啊,是吗?

奉先生听着两个人的动静,解开尾巴后温故知也钻进厨房里捣鼓去了。

他一点也没听进保姆的话,刚才解尾巴背对着保姆,面对着奉先生,看到奉先生抬眼看他了,他就挤挤眼,皱皱眉。

他确实是开心的——奉先生这么想,看他开心,自己也难得的没冷漠人,情绪感觉是愉快的,这么想,他又想起很久前的温故知,奉先生不是太记得那会的温故知,只知道他刚见到这孩子是个顶阴郁的不说话的模样,跟温心打得狠。

那天离开蓝猫寺,温故知甩着尾巴,时不时好奇地看两眼,“我的尾巴的毛居然这么软。”

依然坐船,他把尾巴浸到湖里,等上岸的时候尾巴湿漉漉的,也不能抖毛,回来后只能用吹风机吹干。

温故知跟着奉先生回家,坐在地板上开小风吹,而保姆在厨房里准备晚饭,问小孩今天要吃红烧鸡还是咖喱鸡还是熬汤。

温故知不客气的,奉先生踢踢他屁股,说你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在未来时。”

他眨眨眼,一点也不觉得哪不对,奉先生在这的家虽然叫温故知来去自如,要么一来待着不走,要么可以几天不见人,把奉先生扔在一边,最后再出现,一直重复这样的顺序,但是哪里好像都有温故知蹭下来的印子。

譬如——越来越娴熟一屁股坐地板,挨着奉先生的腿。

他还能一边吹,一边插上几句话。

“奉先生认为瓢先生说的黄粱是真的吗?”

温故知开冷风,跟吹风机哈。

奉先生收回眼,“我都能见到活人长尾巴了。”

“我原本以前也不信,但是我们这的人,不信的也会信。据说它们很难甩掉,毕竟总是跟美梦在一起,有人就有它们。”

“梦魔?”奉先生猜。

温故知继续吹尾巴,过了一会才说:“很久以前的书说黄粱是精怪。会变形,可以受到一些人强烈的愿望来,又会引诱人接近。所以书里提醒人千万不要想起它,但是,书里还说了一句好话。”

温故知不说了。

过了好一会,奉先生假装才听明白意思,就问:“什么话?”

尾巴已经吹干了,他也先把尾巴吹干才回奉先生,温故知偏头,眼睛跟着尾巴动,“说黄粱极度看重约定,有了开始就一定要结束。”

但是瓢先生却中断了。

如果人世间还有走书郎,像瓢先生未知的中断的方法也会一丝不苟记载在书上。

饭好了,温故知吃到喜欢的,尾巴整根竖起来,笔笔直的,好长的尾巴,几乎快和温故知融到一起。

吃好饭,温故知像没了兴趣,只想着要回自己家滚一圈,也不等保姆切水果,吃了再走,拎着伞,撑开的时候大大的“口癖”二字对着门内的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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