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生想起在乌篷船,这小孩舔上来的事,他觉得当时有种怪异感,而温故知又确实胆子大,他刮了温故知的嗓子眼,事后又觉得生气。
“走吧。”奉先生说送他回家。
撑伞的温故知转了伞,“口”字对着,弯着嘴角说:“您随意。”
他往前边走,没回头,一点也不在意后面的奉先生在不在了。
天还有些亮,在渠水线是橙红,自上边下来是一层一层幕蓝。
星星已经在上面。
空气飘起白色的絮粒,又从天上的云层里消解了棉花糖,棉花糖像倒扣的夕颜,它们落到哪里,就变成什么颜色,然后消失不见。
温故知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奉先生,像轻轻叹息一样:“下东西啦。您不进来吗?”
奉先生停顿几秒,看见温故知顿了顿,抬高手后诚意很足,这才走到伞下。
伞下——多少有些暧昧的意思,温故知稍矮一点,挨着,走了一路。
有时候,奉先生走了一路思考,让温故知开口是一件难事。
他从一些举动里得出,温故知不长尾巴也是只有玩心的猫。如果有个作者要写温故知去追奉先生,自然是愿意多写这小孩是如何地追,如何出现黏着,但奉先生却觉得要多多写一些在没人的时刻,读不出来的表面,温故知是多冷淡的,他消失连家的动静也没有,出现也好像我不过是昨天没来找你,话有时说得很动听的,但至今只有两份称得上情书的东西。
他在桌底下的脚总是没什么规矩地踩在奉先生脚上,被拒绝了也要黏上来,但是吃饭完就觉得回家重要,将袜子鞋子穿得整整齐齐,也没多惊讶奉先生要送他,后来又万不得已,说要撑伞么。
这是一把单人伞,实在不够两个人。
从开口说送他,出门,到跟在身后,现在在一把伞下,实在是很奇怪的连锁反应。
奉先生觉得不太应该这样做,但他深思找不到如何的缘故的时候,就要听从下意识。
团圆巷要到了,淡客街上是满家的红琉璃,在旁是明月照我渠幽深的渠水,渠水推着花,推着月光,赶到红琉璃下。
走在内侧的温故知也在红伞下,垂着眼睛数地上的石砖块,现在他的眼睛里没有身边的奉先生。
到了第九扇门,温故知收了伞,说再见,奉先生早点休息。
他抬脚预备跨进去,奉先生也垂着眼。
在找不到如何的缘故的时候,就要听从下意识。因为只剩下下意识是最正确的指令了,尽管后面很可能不明白,也还是找不到原因,有时候听从下意识又觉得非理智。
但是奉先生却觉得,这是一件异常苦恼,隐秘地兴奋,能让指尖发热的存在。
“小孩。”
温故知感觉到奉先生在他身后,他没动,奉先生一只手遮住了温故知的眼睛,鼻尖好像凑上来,奉先生又移开了,温故知侧脸,问:“您做什么?”
但随后在肩窝处疼起来,温故知疼得叫了一声,奉先生张嘴咬在上面,温故知不清楚有没有出血,但不妨碍他骂奉先生是狗。
听到他骂,奉先生突然一手狠狠捏在尾巴根,不顾尾巴脆弱,温故知哼一记,黑色的猫尾巴抽在奉先生脸上,但像柠檬淋在棉花糖般被捏住,抽打的力度很弱。
尾巴就这么一点不行。
奉先生轻轻环着尾巴,靠在温故知耳边,略下的地方,耳根子最软之处,“小孩再努力点,下次也许就是唇了。”
他退后几步,离开了温故知,好像离开前飘过了温故知嘴角。
温故知站在原地几秒,突然转身一把拉住奉先生的衣襟,将他使劲拉向自己,虽然尾巴被捏住如同被捏住命门,是弱点,但多数情况它能环住人的腰,不会让人逃走。
他咬在奉先生唇上,咬破它,他睁着眼,眼里能读出挑衅的意味——他还含混着说:“不用以后努力,现在不就行了?”
奉先生没什么神色,后来抬手摸着温故知头发,让它们穿过指缝。
他在高兴。
在有趣之后,终于有一天是高兴。
温故知垫着脚,稍稍退开,然后舔了几下奉先生唇上的伤口,落在唇上的夕颜沾到了血,也沾到了奉先生健康的唇色,变红,消失了。很小声“啵”一声的消失。
“奉先生,下次——我就进您唇里了。”
他松开手,奉先生慢慢理着领子,他的唇破的,往外渗血丝,奉先生舔掉,咽喉滚动,那是吞下血,他说:“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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