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歌的态度实在气人,赵元休怒极反笑,当真是面对面同她说起来了:“你与太医院刘太医狼狈为奸,害死王、陈两个女子,还害死了侧妃肚子里的孩子!你是不是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以为无人知道?”
墨挽歌一滞,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底气一下子就降下去了,看着赵元休的目光也躲闪起来。
赵元休见她如此,就冷冷笑了,抬手掐住了她的脸,恶狠狠道:“墨挽歌,本宫还道侧妃命人害你,骂她心肠歹毒,你啊,你比她更恶毒!你为何能够这般狠毒!她肚子里的,再怎么说也是本宫的孩子!你是要本宫断子绝孙不成?”
墨挽歌被他掐得生疼,冷冷瞥着他,以为他这是要同自己清算。自知多一条是死,少一条也是死,左右不想他痛快,便火上浇油道:“岂止是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自己弄死的。不过我可不敢断了皇家的血脉,这会要是两个美人有孕了,我是断然不会对她们下手的。”
只有潘诗昀,只是潘诗昀。只是因为潘诗昀害死浅夏和青柠,才会有后来的所有事情!
墨挽歌想火上浇油,她的话效果也的确不错。赵元休暴跳如雷,本来就在猜测墨挽歌不想给自己生孩子,如今被她亲口承认了,赵元休恼得厉害。美人榻的香味迷人,再加上酒劲,又被气得气血上头。赵元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按了墨挽歌就要压下去。
只是这种情况,两人已经吵起来,气氛本来就不对。本就不愿意侍寝,墨挽歌这会子反抗得厉害。女子越是挣扎,赵元休手上的力气越加重。二人纯粹只是在用力气压着对方,肉体的相博使二人体温一下子上升。到底男女差别太大,墨挽歌再怎么奋力挣扎,没多久还是败下阵来。
正当赵元休想要享受胜利的果实的时候,余光突然瞥到床头的一抹寒光。下意识地要躲开,可身体跟不上自己的意识,虽然往后缩了下,还是被伤到了。
接下去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扭住墨挽歌的手,抢过她手上的匕首。她的手指才松了松的时候,赵元休手一甩,直接就把匕首丢到床下了。
鲜血溅到墨挽歌的脸上,眉梢末到唇到一线的血滴。女子目皆决然,丝毫不胆怯地与他对视着,眉眼和唇上的血让她看上去仿佛杀人不眨眼的毒妇。
这把匕首,是墨挽歌早就藏在床头的,为的是在赵元休发疯的时候用上一用。藏进床头的匕首,没想到,最终还是派上用场了。
赵元休捂着自己胸膛上的伤口,那处一直涌出血来,赵元休的目光如刀子一样落在墨挽歌的脸上。
墨挽歌下意识地看向掉到地上的匕首,匕首沾了血,寒光有些消了。
恼极的太子殿下抬手间,泄恨地伤了墨挽歌几下。以身份尊贵的差别,是墨挽歌以下犯上被教训了几下而已,可若是男女之间,墨挽歌伤得与赵元休身上那一刀差不多重。
脑袋磕到床头时,墨挽歌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呕吐感。也是因为如此,墨挽歌没力气再去跟赵元休斗气,看她乖顺了,赵元休才喊了小福子进来。
方才屋子里面的声音隐约传了出去,后来又有铁器落地的声音,小福子还以为是两个主子在闹着玩,待得赵元休传唤他匆忙赶进来,看到赵元休受伤、地上见了血的凶器,吓得三魂六魄几乎都要没了。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小福子跑着过来,一下子就跪到地上要去查看赵元休的伤情,嘴上也不停,吼了外头的宫人去传太医。
好容易缓了过来,墨挽歌就搂着自己散散的衣裳,坐在一旁看着小福子那副着急的样子。玉盏匆忙跑进来,匆忙拿了件披风给墨挽歌拢紧了。看到墨挽歌脸上的伤和血迹时心漏跳了一拍,抱着墨挽歌的身子,就站在床榻前。
这么一来,床榻倒是被堵得满满的。
玉盏用帕子想给墨挽歌擦去脸上的血,结果血已经有些凝固了,却是擦也擦不掉的。墨挽歌被擦得痛了,就拦住她还想擦的手。
却是当值的太医们提着医箱跑来,气喘吁吁地就跪倒了。笑话,太子殿下乃是储君,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他们八成是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墨挽歌从床上下来,把地方让给赵元休和这一堆太医。脑袋被打得有些眩晕,这会子也没缓过来,好在有玉盏扶着,不至于摔倒而太过狼狈。
由于躲避及时,赵元休的伤口并不深,因为是伤在胸膛上,流的血多,只是看上去可怕而已。处理完伤口,太医们战战兢兢地侯在一旁,在场的资历最老的太医已经在想今日是否要留在这儿以防万一了。
太医在给赵元休绑伤口的时候,赵元休就一直看着坐在桌前、靠着玉盏闭眼的墨挽歌。有太医偷偷看过去,发觉太子殿下的目光很是复杂。
这个寝殿就只有赵元休和太子妃能歇息,太子被匕首划伤,而太子妃看着也伤了,这是……夫妻吵架还动手了?太医们纷纷猜测着,目光在太子和太子妃身上来回扫着。不过,太子妃未免也太大胆了,竟然敢伤害太子!只要太子愿意,就是弑君的罪名了。普天之下,有谁承得起弑君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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