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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简坐在床沿, 一手紧握住宋眠纤细的手腕,一边拧眉看向跪坐在旁,弓身为宋眠诊脉的太医。
他语气森冷, 隐含焦急,“如何了?”
太医闻言,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才小心翼翼道:“微臣煎的药只能稍稍缓解祝、哦不, 宋公子的症状, 却不能根治。实在是此病世所罕见,微臣闻所未闻, 还需回去再翻一翻医术。”
说完, 小心地抬眼观察了下皇帝的神色, 见他脸色泛青, 眉头紧锁, 目光冰寒地扫向屋内跪着的其他太医, “你们呢?”
跪成一排的众太医头埋在地上,黑压压一片,一时间求饶告罪声四起。
路行简冷冷一笑, 将手中的药丸掷到地上,正砸中院首的脑袋。
“宋公子接触了你们所谓的补药成了这副样子,你们身为太医却说自己无能为力?看来是朕脾气太好了,纵容得你们堂而皇之的渎职,还能振振有词地狡辩?!”
院首脑门上被来了一下, 也不敢呼痛,扶着帽子止不住地磕头。
他心中叫苦, 这补药是大臣进献给皇帝的, 他们看不出成分, 也曾劝告过皇帝谨慎服用,可皇帝不听,还将劝告之人杀了说要做药引子,至此还有谁人敢说个不字?嫌命长不是?
这时,床上的人喉间溢出一道难耐地低吟,路行简紧张地看过去,只见宋眠满脸是汗,眉间若有若无地皱起,双目紧闭,披散的长发贴在白皙发红面颊上,更显得脆弱不堪折。
他裹着被子,双手双脚皆被布条裹紧,不能动弹,难受得狠了只得不停在床上翻滚。
路行简凑上前去,用锦帕小心地替宋眠拭去脸上的细汗,见他如此难挨,眉宇间凝结出挥之不去的愁绪,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听到宋眠不适的消息他立刻赶了过来,却见宋眠浑身发烫,又似乎是身上痒,用手将整个胸膛挠得一片血红。
他连忙控制住宋眠的双手,可宋眠平时身上软弱无力,这时却力气奇大,挣扎不休,路行简不得已将他绑缚起来。
膳食、用水,一应宋眠接触过的东西都被细细盘查,没有丝毫问题,唯有白日里他带来的补药,据宫女说宋眠甚是喜爱,爱不释手,时时凑在鼻尖嗅闻。
问题出在什么上面已经显而易见。
路行简第一时间找来献药的人,问尽左右却无一人知道。
和公公暗自引袖擦汗,此药据说是私下直接进献给陛下的,他们这些本就不是陛下身旁伺候的,怎会知道?
若说是良公公倒还有可能知道,可良公公这会子估计连骨头都冷了,更是无从查起了。
缄默无声的房间中一时间空气如同凝滞。
路行简漠然扫过众人,冷冷下旨,“朕命令太医院所有人即刻遍查医术,寻求治疗宋公子的办法,一个时辰庭杖十下,若找不到办法,下个时辰继续打。告诉施行庭杖的,莫让人死了,也不必留情,只需一口气吊着能翻医书即可。”
此令一出,哭求声不绝于耳。
太医比不得他们这种习武之人,常年坐在屋子里研习医术,顶多算是身体康健,哪受得了实打实的板子打在身上,顿时哭嚎成一片。
但不消片刻,便有人上前,粗暴的将涕泗横流的太医们拖了下去。
路行简恨自己将补药随意拿给了宋眠,也恨这偌大个藏污纳垢的宫廷。
太医们冤吗?想必有些人当真冤枉。
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只要能有一丝机会寻得治疗宋眠的解药,他不在乎是不是不择手段,是不是伤及无辜。
昨夜宋眠被景渊特制的荆芥所害,此物俗称猫薄荷,对猫有极大的吸引力,但不知为何单单对宋眠有效。
荆芥上附加的东西也已被他查清,乃太医院研制的催.情.药粉,现已被他下令销毁。
今日的症状,却没有什么头绪......
床上的宋眠又开始急躁地翻滚,路行简一时不察,竟叫他撞到了一侧的木板上。
额头上顿时红了一片,衬得宋眠白生生的小脸更加惹人心疼。
路行简索性脱靴上床,将被裹成一团的宋眠揽在怀里。
宋眠额角上的碎发被汗水黏在上面,蜿蜿蜒蜒有如小河,路行简伸手帮他抿到一边,手放下去时正对上宋眠睁开的双眸。
宋眠漂亮的眼睛此时红红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行简,半晌,有些愣愣道:“祝遂?”
路行简:......
路行简说不上心中什么滋味,嘴唇绷直,一字一顿道:“我不是祝遂。”
宋眠缩在被子里,小声哦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几息之后,眉头蹙起,进入了新一轮的痛苦之中。
......
路行简躺在床上,心思却急转,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坐起身将缠在宋眠身上的布条解开。
挣脱了束缚之后,宋眠果然手脚都不老实起来,路行简揽住他的腰肢,用腿压住他的下半身,伸手往宋眠胸前去。
宋眠扭动着身子,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正对着路行简的耳朵,“好痒,我好痒。”
路行简耳尖通红,不知是不是被宋眠呼出的温热气息给熏得,额上出了细细密密一层汗,眉间紧皱却不如平日里那般淡漠锋利,反而染上几分难抑的春色。
将手伸进宋眠胸前的衣兜里,路行简一边按住他不安分扭来扭去的身体,一边翻找,不小心碰到宋眠的肌肤,极为细腻爽滑。
路行简好容易才找到想要的东西,偏过头坐着喘了半天的气,捋顺了才将找到的东西放在一旁,慢慢转过身来。
此时宋眠衣衫已乱,前襟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腰间,细瘦的脚踝从下穿出,端的玉润。
路行简眸子垂了垂,利落的将他的衣服重新系紧,又用被子将宋眠裹起来。
他自己则是坐在书桌旁,将刚刚找到的宋眠贴身放好的纸张放在桌子上。
他曾见过宋眠用这些纸联系攒玉真人,按照攒玉真人的法术水平,在当世也称得上半个真仙了,绝对非同凡响。
宫内和延请的宫外名医也不知能否及时找到治愈宋眠的方法,宋眠多难受一刻,他就心痛一分,无论医学玄学,他都得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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