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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章顿时涌上一种追踪猎物,却被猎物一闪身跑掉的失望和索然。
她把手缩回来,这才想起来回柳云的话,“摸摸你还凉不凉了啊。”
沈月章的话带着无心的歧义,但不论哪种意义,柳云都不甚介意,她看着沈月章脸上不加掩饰的神情只觉得好笑。
“还热着,让你失望了。”
这话饶是沈月章再如何迟钝,都听出了柳云的意思,她立马抬起头,唇角紧抿着,但下巴克制不住的微微颤动,她恨恨瞪着,眼眶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红了。
柳云被她这副模样惊到,心头狠狠一跳,见沈月章起身,她神色间更是多了几分慌张。
尤其在见到沈月章是跪在床边之后,柳云心情更是复杂。
沈月章无疑是两家娇养出来的,平日里别说打骂罚跪,就算生了事,最多也就是口头上骂一骂,再罚她在屋子里禁闭。
除了进宫和逢年过节,沈月章下跪的次数一年到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柳云印象里,沈月章下跪最久的那次,还是宣武四十七年冬,沈月章祖父去世时。
那年她父亲新娶,沈清玦的满月宴之后,沈老侯爷去世。
沈月章这个府上最为千娇万宠养大的孩子,在老侯爷的丧礼期间不吃不喝,跪守了三日灵堂。
她最后是跪晕过去,才被带下去休息的。
天寒地冻,白生生的膝盖肿得老高。
柳云喉咙像是上了锁,她几次开口却都没能说出一个字,只瞧着沈月章背对着她,靠坐在脚踏上,缩成一团的动作,可怜心酸又让她心底暗生窃喜。
她看见沈月章的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忍着身上的疼痛,缓慢地侧过身。
柳云一只手试图落在她的肩膀,但被沈月章毫不犹豫的抖开了,于是那只手又落在了纤长的后颈。
沈月章低头躲避的动作,只让自己的脖颈更多的落在那只手掌,柳云一阵好笑加窝心,拇指侧腹摩挲着那条漂亮的筋骨,说出的话挺起来更加虚弱了。
“有点难受,帮我拿一下药,就在抽屉二层的木盒子里。”
沈月章背对着柳云的肩膀剧烈起伏,片刻后,她站起身,拿过那个木盒子放到柳云床边。
沈月章不想听柳云那恶心人的话,她自始至终避着柳云的视线,原打算一放下就走,柳云却又轻轻勾住了她的袖口。
那里还有点滴的湿润和深色,柳云愈发觉得被湿润的指尖发烫,她微微收紧了手指,下巴一抬,“没力气,帮我开一下。”
沈月章瞥她,“我去叫瑞雪。”
柳云眼睛垂下去,轻咳了两声,“我犯病的时候不让她们伺候,不想让别人瞧见我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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