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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粗暴,更是打草惊蛇!
林长兴焦急地说道:“父亲,我确实叫人拿住他了,可没想到他的武艺是这么好,居然藏拙……”
林长峰一巴掌甩在林长兴的脸上,将他打得摔倒在地,而后连忙站在林御史的面前说道:“父亲,二弟只是一时糊涂,那墨痕虽然跑了,可是前后两刀,他也肯定活不下来。”
“活不下来?”林御史冷哼了一声,“他要是死在街上,你觉得京兆府不会觉得奇怪吗?”
他的拐杖重重地抵在地上,透着几丝阴冷。
“此事是你亲自动手的?”
林长峰连忙给林长兴打眼神,可是林长兴因为刚才长兄抽自己那巴掌,现在压根恨不得不肯再去看他,压根没看到林长峰的动作,死咬着牙说道:“是孩儿亲自审问的。”
“好!”
林御史阴狠地说道:“真是我的好儿子。”
他怎么就生出来这么蠢笨呆愣的东西?
林长峰闭了闭眼,知道林长兴就算挨过了这一回,在父亲面前也再落不到好。等林长兴被拖了下去,林长峰才斟酌着说道:“父亲,就算那墨痕没死,只不过是个小厮,您何必如此担忧?”
“只不过一个小厮?”
林御史拄着拐杖站着,冷漠地说道:“你知道莫飞河最开始起家的时候,做了什么了吗?”
莫飞河的岁数大,对于林长峰这些人来说,他们出生时莫家就起来了,只知道他是朝中的大将军,后来又有了莫广生,倒是不太清楚他是怎么起来的。只是知道莫飞河和永宁帝君臣相宜,这才会有今日之福。
“当年莫飞河不过是个副将,在外和异族作战的时候,他有个手下被异族掠去,惨遭蹂躏而死,就当着他们的面。结果莫飞河带着五百多人,死死咬着那支骑兵,跟着三千多里,最后将他们全歼在草原深处。”林御史面无表情地说道,“至于当初曾经用生命教导了莫广生的那个副将,时至今日,他们家中的父母都是莫家在赡养……他们莫家人,只要对他们好的,向来是百倍千倍地还。
“这个墨痕,曾救过莫惊春,你觉得莫惊春……会是例外吗?”
林御史要的是快准狠,可林长兴却给他折腾出这桩祸害。
偏偏亲自出面的还是林长兴!
林长峰欠身说道:“父亲,二弟或许也是心急,虽然出了些差错,可要是墨痕死了……”
“不必。”
林御史冷冷地说道:“多做多错,你去将今日跟着林长兴出去的人都叫进来,我要一一地问。”
他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半晌,林御史阴冷地看着最后一个离开的小厮,面无表情地跟林长峰说道:“全都杀了。”
林长峰脸色剧变,因为这话,便印证了一件事。
……那账本,确实在莫惊春手中。
翌日,正是大朝会。
大雪纷飞,即便宫人们天不亮就起来清扫,可是白雪皑皑,就连日头都不分明,尽数遮挡在寒冷云层里,就连一丝天光也不曾透出来。
朝臣们都是冒着大雪前行,等到了殿前,肩头都满是落雪。
许是因为这般,莫惊春的神色也比常时要冷得多。
他的神色漠然,冻得透白的脸上甚至有一丝病态的红,手指灵巧地解开大氅,随后才步入殿内。在殿内等候的人已是不少,倒是有几人看向莫惊春,便又移开眼。唯独张千钊在看到莫惊春时,不自觉有种被烫了一下的错觉。
子卿平时,有这么凌厉的气息吗?
来不及多想,正始帝已经到了。
帝王今日却是比往常要早了些,坐下的时候,还有一二人未到。等他们急匆匆地走到殿外,正看到陛下坐在殿堂上,吓得险些一个哆嗦。
刘昊唱了一声开朝。
平时这个时候都会冷上一冷,毕竟不是谁都想在最开始便说话。可刘昊没想到,他却是看到了一个万万想不到的人步出了行列,捏着朝板欠身行礼的紫袍官员。
——是莫惊春。
几列朝臣似也微微骚动,对莫惊春要说的事有些好奇。
莫惊春淡淡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正始帝的脸色有些古怪,说是有趣,却透着少许幽暗的色彩。他的手指敲了敲扶手,平静地说道:“说。”
莫惊春:“臣想请陛下彻查当初许尚德贩卖私盐贪污一案,内里是否有隐情。”
莫惊春此话一出,登时无数双眼睛如同钉子一般扎在他的背上,那些目光或是惊疑,或是恶意,或是担忧,或是好奇,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正始帝低沉地说道:“夫子,当初许尚德在牢狱内已死,有些证据并不完全,依着夫子这意思,这是手里有证据了?”
莫惊春神色极冷,“正是。臣误打误撞救下了许夫人,从她的手中得到了许尚德关于此事的一应线索。”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当初多少人希望许尚德最后能死在牢狱内?
他死后,陛下也正如一些人想象那般,将所有事情都封存起来,像是不打算再彻查下去。这让不少心里有鬼的人松了口气,自此夹着尾巴开始做人。
可是如今莫惊春一句话,却仿佛要将所有隐藏在底下的腌臜再次掀开。
正始帝微蹙眉头,看着莫惊春,“夫子的新证据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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