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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梓琪吃下最后一口,难掩聒噪本性。
他问向林晚江:“江儿,你可买了酒?”
他们下山之时,曾在天清镇逗留了片刻,各自采买。
门内不得饮酒,但出了山门便无人管束。
林晚江闻言,看了一眼北冥闻,见人点头这才道:
“买了,就在马车上,我去拿。”
说罢,跃上马车翻找了好一会儿。
不消片刻,林晚江捧着两坛酒,一坛抛给魏梓琪,一坛留给自己。
魏梓琪抬手接过,笑的开怀:“多谢。”
林晚江笑着应答:“魏长老客气了。”
魏梓琪揭开酒盖,嗅到这味道喉结滚了滚。
林晚江好饮酒,也会买酒,光闻这味道便知香醇浓烈。
他看向北冥闻,无比硬气的道:“一会儿你去驾马,我要喝酒。”
北冥闻点了点头,望向魏梓琪眸间满是宠溺。
见北冥闻都未发话,段绝尘蹙眉,他不想让林晚江喝。
只怕这人饮酒犯困,又是许久不理他。
欲要开口却忽而止住,他的话没有,说的多了反而引人反感。
林间酒香四溢,二人对饮开怀,段绝尘却不喜这味道。
北冥闻要驾车,他不能饮酒,但见魏梓琪心情好,自己也跟着笑。
三人坐的很近,交谈间欢声笑语,段绝尘被冷落到一旁,站于阴影中。
转头摸了摸树干,少年烦闷至极。
忽然走上前,一把夺过林晚江的酒坛。
未等他开口,一抬手灌了下去。
众人皆愣怔,少年开了口:“走吧,日头要落山了。”
林晚江心内不悦,却也不好当面教训段绝尘,索性打圆场:
“对,我们继续赶路吧。”
上了马车,北冥闻自觉驾马,魏梓琪想进车厢他也不让。
林晚江无奈,只好同段绝尘坐于车内,时刻提防这人醉酒发疯。
段绝尘不胜酒力,借着微醺胆气十足。
马车渐行,车厢之内摇晃,少年身子一歪,躺进了林晚江怀里。
背脊一僵,刚要推开段绝尘,却听他道:“师兄,阿尘难受。”
林晚江闻言,狠狠掐住段绝尘的脸颊,扯着皮肉训斥道:
“谁让你喝的?你活该!”
这少年行事古怪,做出的事皆不可用常理推断。
明知自己不胜酒力,却偏要凑这热闹,如今实属活该。
林晚江手劲大,少年被扯的狠了,脸颊瞬间肿胀青紫。
但他好似不知痛,双眸因微醺变的迷离,淡色的薄唇勾起温柔的弧度。
夕阳西下,昏黄光影自窗边投射,映照少年双眸干净透亮。
他望向林晚江,笑的有些傻气,在这人腿上蹭了蹭。
嘴上说着:“师兄,阿尘好想你......”
*
晏长安毫无怜惜,面上笑容明媚,眸间幽暗渗人。
他欲报复,只要玉清风痛苦,他心内便舒服。
即便得不到这颗心,可得到这人也好。
血腥愈发浓郁,耳畔传来男人隐忍的闷哼。
晏长安伏身轻吻,用的力道却不温柔。
玉清风无力反抗,他已步入结界,周身灵力会自行运转。
浑身愈发滚烫,奔涌灵流正巩固封魔印,此时的他生不如死。
少年察觉异常,猛然睁眼,双眸渐渐清明。
身下人面色惨白发髻凌乱,唇边不断溢出鲜血,绯红掺杂墨黑愈发浓重。
体温渐渐灼热,晏长安被烫的蹙眉。
急忙退出,少年焦急道:“玉长老,你怎地了?”
嗓音沙哑,一开口又落了泪。
玉清风不语,双眸紧闭,独自承担痛苦。
即便不被强迫,他也要同这少年双修,只因这结界是专门为他压制邪魔的。
若不引出些魔气,晏长安会同他一起受这苦楚。
少年不顾灼热,用力抱住玉清风,神情惊慌不知所措。
怀中人剧烈颤抖,隐忍至极,渗出层层冷汗。
他哑声道:“放......放开我......”
少年被烫的浑身泛红,却依旧倔强的摇头。
玉清风推了几下,却似蚍蜉撼树,周身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又道:“送......送我去......去寒潭......”
嗓音暗哑,喘息急促。
少年虽不解,却急忙将人抱起。
玉清风费尽浑身力气,抬手指着一个方向,又缓缓放了下去。
晏长安见状,将人抱的更紧,朝前飞奔。
不消片刻,结界之内温度骤降,一阵寒风袭来冰冷刺骨。
少年抬眸,一方水潭映入眼帘,四周遍布冰凌,寒霜遍地。
石碑之上镌刻四字‘九川寒潭’。
晏长安见状,忙道:“玉长老,我们到了。”
闻得少年嗓音,玉清风无力睁眼,用着气音道:
“把......把我......扔......扔进去。”
这寒潭之内有乾坤,存着意外得来的鲛人至宝。
本欲送给林晚江,奈何他需借此封魔。
扑通一声,玉清风落水,刚要挣扎出水面,腰身忽而被人抱住。
少年冻的浑身发抖,却颤声道:“我......我陪着你。”
他不会扔下玉清风,这人体温虽灼热,但这潭水冰寒刺骨。
若如何都要受苦,他无能分担,只求与之共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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