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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掠夺之爱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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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身被人抱住,背脊贴上的是少年不算宽阔的胸膛。

玉清风没来由的安心,却强行运转灵流为晏长安起阵取暖。

心内说服自己,他是怕这人冻伤了身子,同晏关山不好交代。

体温渐渐回暖,怀中的男人却浑身猛颤。

一会儿灼烫的厉害,一会儿又冰寒刺骨。

晏长安忧心不已,只能抱紧玉清风,靠在他颈间低声啜泣。

他知这人的苦皆是为旁人受的,为了他父亲,也是为了整个门派。

玉清风浸泡寒潭中,周身肌肤似被利刃切割,怎奈骨子里依旧灼热。

往年皆是他自己受着,无人在身旁陪伴,咬着牙也能挺过三月。

但如今有晏长安陪着,这痛楚愈发难以忍受,眼眶酸涩的欲要落泪。

他不能委屈,不能责怪任何人,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但他是个人,也知痛。

“长......长安,你......你陪我......说说话。”

闻得轻唤,少年急忙止住眼泪,柔声道:“我在呢。”

玉清风窝在他怀里,低声说着:“出关后,你......你要成婚。”

少年眸间一震,倔强的道:“我不娶她,我不要成婚!”

玉清风心内钝痛,继续劝说:“不.......不可这般任性。”

“你早晚要成婚,你......你不可走歪路。”

晏长安闻言,又一次落泪,他哽咽道:“何为歪路?”

玉清风颤声道:“违背阴阳,天地难容。”

少年勉强一笑,侧头望向玉清风,眸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低语:

“若天地难容,我便逆天改命。”

*

入夜,马车休整过后几人继续前行,北冥闻驾马怀中还搂着魏梓琪。

这人早已睡熟,林间鼾声震天,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醉酒的段绝尘格外聒噪,好在他知何话该说,何话不该说。

林晚江已被他挤到角落,这人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嘴上不停说着:“师兄,我好想你。”

林晚江被这话搞的心烦,他就在这他又没死,何来念想?

荒谬的念头一冒出,又被自己生生压下。

段绝尘望着他,迷离的醉眼含着一汪水,被那月色一照似有星云流转。

见林晚江一直不理他,少年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修长的颈子。

林晚江被吓了一跳,刚要动手,少年便松了口。

一抹齿痕映入眼帘,如凝脂点缀浅淡胭脂。

段绝尘伸出手,轻轻摩挲那齿痕,只觉撩人至极。

他想继续咬,林晚江却猛的抬手,狠狠拧着他的脸颊。

林晚江威胁道:“段绝尘,你若继续这般,我便撕了你的嘴!”

段绝尘从不怕威胁,伸出手抱住林晚江的腰,将人抵在角落。

他低声道:“若师兄闹出动静,外头定会知晓。”

话音刚落,吻住这人喉结,唇齿轻咬。

林晚江浑身一震,想要去推却被少年钳制住了手腕。

前世的段绝尘就喜欢咬他,用的力道时轻时重。

他有时会剧烈反抗,有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搞的亢奋不已。

少年辗转吻着那抹喉结,出言轻浮:

“师兄也喜欢吧,身子都开始抖了。”

林晚江不语,眼眶有些泛红,心脏猛跳。

说不清是吓的,还是因外头有旁人,被这隐秘的禁忌感激出了本能。

少年见时机正好,咬住林晚江的衣襟,欲要扯开。

他朝上看去,眸底蕴着水汽,一抹薄唇咬住衣料,弧度微扬。

林晚江被这一眼看的局促不安,因酒气浑身窜起一把火。

旁的不敢说,若段绝尘是个姑娘家,他林晚江怕是要栽了。

不为别的,就这些手段,撩的人欲念频升。

*

玉清风闻言,久久不语。

只觉晏长安年纪尚浅,心思太过简单。

虽说年少之人未来可期,但这世间早已定好规则,人人皆有归途。

晏长安的归途,便是娶妻生子,将来继承天海三清。

而他的归途,便是能挺多久挺多久。

将来辅佐这少年,让他前路坦荡,后路无忧。

若有一天,他压制不住邪魔,便与这东西同归于尽。

少年不知他所想,手上抱的更紧。

越是抓不住,心内越是焦躁,却往往事与愿违。

将下巴抵在玉清风的肩上,少年轻唤着:“玉哥哥......”

心内存着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只是一遍一遍唤着,唤着他小时常喊的玉哥哥。

过往的记忆涌入脑中,二人皆被回忆牵制,坠入温软的笼网。

盛夏之夜蝉鸣不绝,天边忽而下起暴雨,乌云滚滚炸雷层层叠叠。

五岁的晏长安刚被父亲训斥,哭着跑到了青囊峰。

刚一入院中,一道炸雷惊起,孩子被吓的嚎啕大哭。

玉清风被吵醒,急忙披上外袍,走入院中。

晏长安正蹲在暴雨中,身穿单薄中衣,头上扎着两个小小的发髻。

暴雨将他瘦弱的身子打湿,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哭的红肿。

孩子见到玉清风,一边流泪一边喊着玉哥哥。

玉清风急忙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轻轻拍打背脊,柔声哄着:“长安不怕,我在呢。”

他给孩子洗了个澡,为他包上自己柔软的中衣。

见他不困,便抱在怀里哄,嗓音温柔的似一汪软水。

晏长安哭红了眼睛,将头靠在玉清风的肩膀。

嗅到一阵檀香,愈发困倦。

玉清风既安心,此生不变。

回忆消散,少年侧头轻吻男人鬓发。

这人容颜未改,一如初见。

*

马车之内温度骤升,好在未被人察觉。

撩开衣襟少年唇齿游移,手掌抚过林晚江小腹,却忽而顿住。

待他抬眸,眼眶泛红下颌轻颤,似在强忍泪水。

段绝尘低语:“师兄,我想他。”

不知在说何人,手掌置于腹间轻轻摩挲,流连不舍。

林晚江被撩软了身子,并未听清这奇怪的话。

但这人愈发大胆的动作,终是令他清醒。

手肘猛的撞击车厢,引得外头注意。

趁着少年愣怔,一把将人推开,快速整理衣襟。

北冥闻问道:“醒了?”

林晚江撩起车帘,笑道:“我来吧。”

说罢,北冥闻扶住魏梓琪,几人换了位置。

段绝尘坐于马车外,望着天边夜色,难得没继续开口。

林晚江乐的清净,驾马飞奔。

少年心内钝痛,脑中皆是师兄前世孕期。

刚得知这人有孕,他面上冷淡,心内却涌出异样情绪。

他知林晚江不喜这孩子,刚得知有孕这人便崩溃嘶吼,发疯似的捶打小腹。

而他又做了何事?

没得一句安抚,粗暴的将人绑住手脚,每日灌下安胎药。

直到这人认了命,不吵也不闹。

每日会自己喝药,即便害喜的厉害,也会吃很多东西。

他将人松绑,带着他去山间闲逛。

林晚江始终顺从,可那一双眼眸却没了光亮。

师兄好似一只木偶,即便心有不甘,束缚的线依旧在他掌中。

段绝尘抬手,悄然拭去眼泪,侧眸望向林晚江,见这人面上冷淡依旧。

师兄早已心如死灰,他知这条路漫长且艰难。

但他从未想过放弃,即便重走前路,靠争靠抢靠无数下作手段。

甚至将人关起来,这辈子眼中仅他一人。

他只要林晚江永远是他的,无论情愿与否。

少年思及此处,扬起一抹笑颜,他低语:

“师兄,夜深路远,且慢些走。”

慢些走,他好追的快些。

*

天光微亮,结界之内映入日阳,许是昨日下雨,天边霞光万丈。

晏长安抱了玉清风一夜,这人也挺了一夜。

如今依旧浑身发抖,体温骤升骤降。

“玉长老,还需多久才会好?”

晏长安怕他受不住,终是问出了口。

玉清风始终清醒,因痛苦连昏迷都做不到。

他颤声道:“你去寻个地方,自......自行修炼。”

“三月之内,除......除了想双修,莫......莫要管我。”

晏长安心内一震,果真同他猜测那般,要受这苦整整三月。

忆起玉清风每年如此,少年心内钝痛难忍。

若他早知晓,定会来此陪他闭关。

但转念一想,陪他又如何?受苦的仍是这人。

挫败感频频袭来,少年垂眸不语。

只觉自己窝囊,是个废物,怪不得这人看不上自己。

他的心疼何其廉价,护不住人皆是虚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年眸间一亮。

望着那节脖颈,心一横猛的咬了上去。

刹时血腥弥漫,寒潭之内似有岩浆窜动,寒气奔涌水流不断翻滚。

玉清风察觉少年所为,忙道:“不......不可!”

谁知少年充耳不闻,大口大口饮着血,欲要引魔气入体。

入喉皆是腥甜,忍住恶心胃间也似火烧灼,体内灵流肆意窜动。

那一夜他虽烧的糊涂,却听见了几句重点。

玉清风的血不可沾,蕴含邪魔之气。

若他大量饮入体内,便可同他分担这痛苦。

不消片刻,少年体温灼热,浑身剧痛难忍。

可那怀中人逐渐清醒,刚还颤抖的身子渐渐平缓。

又是一口,体内灵流彻底混乱。

少年周身猛颤,终是知晓,何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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