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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大火,怎会伤他分毫?
鬼婴冷冷的看着,看着母亲烧死在自己眼前。
他伤心至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直叫那思雨楼烧了三天三夜。
鬼婴困住徐三娘的魂灵,终日陪在自己身边,他渴望娘亲陪伴。
他又杀了许多人,法力愈发强悍。
可那生魂阵虽为他所用,也会牢牢牵制他,蛊惑他邪念频出。
鬼婴被困在了齐家镇,终日啼哭,引得路人前来献祭。
他与生魂阵相辅相成,彻底融为一体。
画面戛然而止,林晚江刚欲睁眼,耳畔传来女子呢喃。
竟是徐三娘。
记忆再次袭来,回到了打掉鬼婴的那晚。
林晚江猛然掷出玄命符,浓雾之中现奇景。
他知徐三娘有话要说,不是对他而是那鬼婴。
阿浩端了打胎药,望向徐三娘心事重重。
见他要喝却忽然阻止,只是问道:“你可想好了?”
这事不怪徐三娘,他心如明镜。
徐三娘叹了口气,眼眶泛着红,她道:
“他伤了你还羞辱了我,若把孩子交给这种人,也不知会过上怎样的日子?”
阿浩又道:“我们可逃,带这孩子一起逃!”
徐三娘摇了摇头,哽咽道:“他说在我身上做了法,逃到哪都能被找到。”
眸间一亮:“不若你逃吧!”
“这孩子我不会生,即便生了也难逃一死,但你无事!”
阿浩不语,只是握了握徐三娘的手,他笑道:“那便一起等死。”
徐三娘眼眶一热,端起汤药欲灌下去。
阿浩又道:“给他起个名吧,人活一世不容易,总得留下名字。”
烟三娘苦笑一声:“这叫思雨楼,便叫雨儿吧。”
忽而看向阿浩,低声道:“叫雨儿,也可念起他。”
阿浩眸间轻颤,又一次握住徐三娘的手,附和一句:“我从未忘过。”
语必,徐三娘端起汤药,一口喝下这苦涩。
待放下碗时,泪流满面......
画面渐渐消散,林晚江心里也难受。
他看着愣住的鬼婴,难得出言劝慰:
“她绝非不要你,而是保护你。”
雨儿闻言,漆黑的瞳仁忽而清澈透亮,神情不知所措,让人无端升起怜惜。
段绝尘一抬手,一枚乌黑的碎片已被取出。
林晚江了然,瞬间收回附魔网,这鬼婴已被渡化,怨气皆消。
“雨儿......”一声轻唤,吸引二人注意。
女子身影渐渐出现,将那孩子用力抱在怀中。
雨儿望着她,瘪了瘪嘴,真到想哭反而哭不出来。
徐三娘灵力低微,也无法现身太久。
忽而跪下,对着二人不断磕头,她哭求道:
“两位仙人,求你们放了雨儿!”
“他虽做了许多错事,但也是我没教好!”
“我愿代他受罚,魂飞魄散皆可,只求让这孩子投胎转世!”
林晚江眸间不忍,他见不得母子离别。
事出有因,青华莲不分善恶,而开启生魂阵那人,方才罪大恶极。
林晚江不语,忽而闭眼默念渡化决,朱唇轻启:
“生前恩怨了,愿君永长眠......”
一抹白光乍现,朝着周遭扩散,直到整个齐家镇皆被光芒淹没。
柳如夜猛然一击,生魂阵发出阵阵轰鸣,最后的反噬瞬间袭来。
许金蝉一把将他推开,轰隆一声,动荡戛然而止。
刹时浓雾散尽,日阳初升,映照光芒愈发耀眼。
林晚江渡化未停,早已入定。
段绝尘怔怔望着,魂不守舍。
一声巨响,丝毫未影响二人。
林晚江站于圣光中,纯净如神明。
少年胸腔滚烫,似心头洒下烈酒,愈发浓烈。
待那光芒散尽,徐三娘正抱着雨儿,母子相视而笑。
回眸行礼,女子笑颜如花,气度清雅。
留下临别之言:“感谢大恩大德,三娘来世定相报。”
“若有缘遇到我女儿,请帮我告诉她,我们都会等她。”
阿浩站于一旁,抱拳行了一礼,悄然留下书信一封。
万千魂灵渐渐消散,齐家镇再无阴气。
天边忽现霞光万丈,今日天晴。
林晚江打开书信,同段绝尘看了起来。
忽而自言自语:“这孽缘,谁之过错?”
也不知映射何人,眼眶酸涩,心内痛楚。
段绝尘淡道:“因果循环罢了。”
语必,二人皆沉默。
柳如夜的吼声,突然打破沉寂:
“许金蝉!你醒醒!!!”
*
天光微亮,玉清风幽幽转醒,昨夜他太过疲乏。
耳畔传来柔声细语:“玉哥哥,你醒了。”
侧眸对上少年笑颜,温暖安心。
晏长安起的很早,此时已穿戴整齐,房内木桶也烧好了热水。
未等他开口,少年急忙脱靴上榻,枕在玉清风肩头轻吻面颊。
他恳求道:“今日我们去镇上吧,晚上还住这。”
玉清风本欲拒绝,但算算日子,又说不出口。
想了想,温声道:“想去哪?”
晏长安笑弯了眼睛,语气愈发温软:“去游湖吧!晚上可放花灯!”
许是怕玉清风拒绝,急忙补充:“北冥长老他们也去!”
“都说好了!若你不去,只能自己在家!”
这般威胁毫无威慑,却逗笑了玉清风。
抬手揉了揉晏长安的头发,柔声道:“好,这几日都依你。”
他不想留下遗憾,只盼二人好聚好散。
少年闻言,笑的有些不自然。
他知这几日,是他大婚的计时。
玉清风不知他所想,他也不敢想将这人强行带走后,会发生何事。
凑上前轻咬薄唇,见玉清风未反抗,渐渐有了缠绵之意。
忽而抬眸望他,少年低声问道:
“你是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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