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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的仙逝,也充满了团团迷雾。鹿舟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师祖,却总能从乘风谷内感受到他的气息。那是一种平和、包容、知天命的感觉。
如此说来,他们这些后辈,倒是真的不争气。全然没有能顺着师祖打下的好根基继续走下去。
这样想着,他面前的金光忽然化作一个金色的空芯铃铛,上面的气息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鹿舟将铃铛小心收在储物香囊内,而后修书一封,将方才这位前辈所说的事务,一字不差地转告了许虚竹。事关旁宗私事,鹿舟没再深想,将那些事情扔到记忆的角落。
他处理好一切,裴景湛才从侧殿穿过来,望向鹿舟:“师尊,准备好了。”
他朝鹿舟伸出手来,鹿舟也不客气,将手搭在裴景湛手心,就着他的力量起身:“好,帮我护法。”
两人一起走向偏殿,由各种材料摆好的聚灵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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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回到乘风宗之前,鹿舟就和裴景湛说过,想要再看一次命运的状况。
之前鹿舟自己窥探命运危险性太大,所以裴景湛孤身前往天机阁,为他取回了天机阁的秘法;但鹿舟拿到秘法,却顾虑天机阁会顺着自己使用秘法,将自己与鬼王联系起来,对现在还没有恢复全部实力的裴景湛不利,不敢轻易动用。
但实际上,他们从乘风宗一出一回,鹿舟这几日在冥冥之中感觉到,命运在不断变化。最后一次变化,就出现在他收下残魂赠予的那枚法宝铃铛时。
现在既然天机阁对于鹿舟表现出了如此的善意,便不用再有担心牵连裴景湛的顾虑了。
之前鹿舟身子情况一直不好,醒来后又发现外面送来的天材地宝影响了逍遥峰地脉的运行。如果此时窥探,那些宝物就是最明显的指示器。
到时候说不定整个逍遥峰周边都会闪起五彩缤纷的光,发出各种动植物的声音……那画面想想就奇怪。
而现在,终于等到所有顾虑都清除。
青年端坐在阵法中心,白衣勾勒出纤细的身型,柔软衣摆罩住膝盖,衣料上的暗纹浮动着金色的光彩。
鹿舟微微抿唇,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
他眸中仍闪着些许玄妙的光彩,抬起头时,不出意料地与裴景湛的视线相触。
少年眸色漆黑深沉,直勾勾地盯着鹿舟的眼眸,与其中被人不敢直视的道则。
鹿舟轻眨了一下眼睛,道则消失的同时,一股气浪忽然掀起两人的衣摆。鹿舟尝试控制,气浪却愈发猖狂地掀掉了他腰间的剑坠。
一只手按在了鹿舟肩膀上,将那股气浪生生压下。
凌乱的衣衫因重力而重新垂下,鹿舟肩上的重量消失。下一瞬,裴景湛已经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帮他将剑坠重新缠在画烟雨上。
从鹿舟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圆圆黑黑的后脑勺,偶尔轻偏一下。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安心感,分明这个动作裴景湛不是第一次做,但唯独这次,鹿舟有些失神。
裴景湛系好剑坠,往后退了半步,仰起头来,发觉鹿舟在看他,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鹿舟偏开视线,淡淡道,“刚才离得有些近。”
说完以后,他便起身走了一段,而后坐在偏殿另一旁的椅子上。
但师尊这语气,似乎并不介意离得更近一些。裴景湛喉头动了动,不言不语地坐在了鹿舟椅子的把手上。
鹿舟瞟了他一眼,没制止裴景湛与自己十指相扣的动作,淡淡道:“那劫还在,没有合并的趋势。但我感觉得到……它不再是纯粹的死劫。”
“能感觉到变化的方向么?”裴景湛问。
鹿舟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笑了笑:“反正不会比死更惨。”察觉到手心被握紧,鹿舟改了口:“是不那么凶险的方向。”
裴景湛这才放松了力气,鹿舟松下一口气时,锁骨忽然一暖。是裴景湛借着他被气浪吹开的领口,俯身在他在锁骨上留了个牙印。
有点痛。鹿舟轻吸了口凉气。裴景湛的腿压在他身上,手臂也环着他,鹿舟能够明显感觉到,少年身上肌肉的线条。这种紧紧相贴的触感,带给了他一种难以明说的感觉。
他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感觉,但下意识总觉得,自己会对一个没有肉,体的鬼修产生这种感觉,太不合理了。鹿舟下意识想将手按在裴景湛背上,却在触及之前回过神来。他应当阻止裴景湛这种行径,而不是纵容他。
见他没有反应,裴景湛又变本加厉地凑近,眼底闪过一抹极少出现的狡黠。
锁骨再次传来刺痛感前,文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师兄,东洲舒家来人了!”
经过这些天的修炼,小白团子消化了体内积攒的灵力,变成了一只瘦啾。此时,瘦啾刚刚闯进偏殿,便看见两道身影交叠,鹿舟的手按着裴景湛的背,像是在强迫他投怀送抱一样。
文秋睁大了双眼,瞳孔微微颤抖,止不住地啾啾。
被打扰了。裴景湛轻轻垂下眸子,没再继续下去,却在离开时,故意用湿热的鼻息,轻轻扫过鹿舟白皙的肌肤。然后,他贴心地帮鹿舟将衣领重新拉上。
他转过头,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鹿舟的喉咙有些发痒,清了清嗓子,也望向文秋。
文秋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疯狂来回移动,想要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却总是失败。良久,他才晕晕乎乎地道:“就是……就是东洲舒家来,应该是要来把林初霁带回去。然后……然后舒家大公子说,他想见见大师兄,说要给你赔礼道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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