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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斗转,天色将白。
这厢,两人甫一回客栈便收到了云长老传来的消息。
当得知唐梦柯果然如他家阿玄所预想的那样被苍狼的人带走了的时候,李琴皇很是唏嘘,忍不住逗他道:“阿玄啊阿玄,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小脑瓜,看看里面是不是和我们构造不一样。”然后,他就毫无悬念地收到了玄阁主亲手所赠的冷冰冰的眼刀子一枚。
而在此后的两天里,李惜花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千思万想、冥思苦想,直到最后变成了胡思乱想……都始终没能想通,为什么那日他家阿玄如此笃定地告诉他,唐梦柯会被苍狼的人带走?
于是好奇心发作的某某人开始了各种旁敲侧击,可惜无论他如何作妖,玄阁主始终稳如泰山、岿然不动,真真是叫人心里痒痒,跟猫抓似的!
殊不知,这事他当然想不明白,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很多关键点。
比如……
玄霄从唐梦柯口述中确认来人是慕容鸩后,很快联想起之前雾若所遇种种,再加上那名下人真正的死因又是千重阁的荧惑蛊,因此不难猜到慕容鸩便是假扮那名下人出面作了伪证的人。
再比如……
雾若既然和他打过照面,对方肯定已经知道千重阁插手了这事,只是摸不准他们究竟插手到何种程度而已,又是为什么会掺和进这件事里,于是试探唐梦柯就成了必然,而为了防止生出不必要的变数,软禁她的可能性自然也极大。
然而这些涉及到千重阁,玄阁主当然不可能解释,而且不光不解释,相反还有点乐在其中,毕竟这人总爱逗他,现在能有此机会“报仇雪恨”,岂不快哉?
除此以外,两人也没闲着,先是联系了官府提前交代好一切,又让云镜疏冒险给唐梦柯传了一次消息,详细说明了之后的所有安排,包括时间、地点,乃至如何将她废去武功的结果嫁接于玄霄“毫无内力”的这一“事实”上,以完成最后一幕偷天换日。
而等他们准备好所有细节,时间一晃即逝。
在这三日内,唐严鹤为了给自己未来出任武林盟主造势,可谓是煞费苦心,凡是能够请得来的武林名人皆被他请来不说,请不来的,就算是找其下门人代替,也叮嘱过他们记得传话回去,更不必说其他江湖上排不上名号的了,甚至连周边的百姓在大喜之日也能入流水席沾沾喜气。
不过短短时间,几乎整个江湖都知道唐门门主之女即将嫁予黄河帮少主,一时间蜀中变得热闹非凡,前来贺礼的人多得恨不得把大门的门槛给踏坏。
按照正常来讲,成亲共有六礼,分别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而一般的大家闺秀更是从小练得一手好绣活儿,绣出来的嫁衣自然也是华美无比。不过三天时间实在太仓促,根本来不及走全套流程,至于唐梦珂……
那就更指望不上了。
因此礼服全是请布庄的绣娘用成品改出来的,如此一来反倒方便了玄霄他们行事,有云镜疏在暗中操作,两套一模一样的装束于婚礼前夜顺利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到了玄阁主的手中。
唐严鹤这厮为了凸显排场,甚至连在嫁衣上都下了血本,于是重金砸下来的结果就是,这玩意儿居然有七层之厚?!
从来没穿过这么多层衣服的玄阁主看着面前叠得整整齐齐的嫁衣,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看得一旁的李惜花忍不住直乐,只不过很快他就乐不出来了,因为他的那套礼服吧……
呵呵,也有七层。
穿着七层笔挺礼服的感觉就跟套了个乌龟壳差不多,别说施展轻功了,走路都是问题。偏偏这几日唐门人多眼杂,先混进唐门再换衣服显然也不实际,更不必说他俩伪装成的新郎和新娘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声音变不了。
所以几番权衡利弊之后,为保万无一失,即使云镜疏已经提前将贴身服侍新娘子的老妇换成了自己人,两人还是决定在最后一刻把人换掉。
既然决定好了,那剩下的便是如何乔装改扮的问题了,可由于这套婚服太过庄重正式,一个人根本穿不了,必须得有人从旁协助整理才行。如此折腾了许久,李惜花在玄霄的协助下最先换好了婚服,手持玉骨鎏金折扇,施施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层叠的衣襟与下摆处以金线绣着的大片祥云龙纹,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射出一片细细碎碎的暖金色柔光,而这人本就生的玉树临风,现在再被这套裁剪极为合身的婚服一衬,更是龙章凤姿、潇洒风流。
平日里看惯了他穿紫色,却在今夜忽而换了这一身艳烈的朱红,某人面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人,眸色却意味不明地暗了暗。
偏生,更要命的是!
这人还对着他微微地一笑,一双狭长的凤眸微转,流露出些许的轻佻与邪肆。
玄霄:“……”
突然感觉到自己被“勾引”了的玄大阁主十分可疑地顿了顿,默默移开了视线,反不知如此正好中了某人的下怀。
李惜花戏谑地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害羞了?”
冷冷地乜了身旁这个又不知道发了什么癔症的人,玄霄隐隐觉得今晚李惜花看他的眼神也极为不同,好像特别……
特别……
总之形容不来。
简单比喻一下,大约就像那种饿了许久的狼突然见到了一根肉骨头,然后两眼冒出了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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