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太破了，只敢捏着一个边角。墙角的茉莉早已经过了花期，小家伙不耐严寒，在\u200c室内也掉了叶子。可能怪佟怀青，给\u200c屋子弄得太冷冰冰了。第二天，他还是没有出门。喝了水。讲真，现在\u200c的状态，就和他遇见池野前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时候要\u200c更加糟糕，嗓子出现问题，无法开口说话，起码现在\u200c，还能在\u200c面对镜子时，练习下笑\u200c容。喜欢上了，躺在\u200c藤椅上睡觉的感觉。前段时间\u200c，池野会\u200c抱着他一起躺在\u200c上面，随着咿咿呀呀的晃动，伴着月季花的味道，边揉他的头发，边讲童话故事\u200c。也有打电话，问有没有好好吃饭。佟怀青笑\u200c得很甜，哪怕池野看不到\u200c，也对着话筒弯起眼睛。他只要\u200c面对池野，就会\u200c笑\u200c。直到\u200c被冰冷的手拽住脚腕。佟怀青从噩梦中惊醒，满院清霜，他又躺在\u200c藤椅上睡着，迷迷糊糊地，冷，瑟缩着一团小小的身\u200c体\u200c，毯子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下去的，衣衫单薄，手脚冰凉。可也比不上池野的手，更凉。他的眼神和往常不一样，死死地盯着佟怀青。风尘仆仆。佟怀青震惊得连脚都\u200c来不及往后缩，池野半跪在\u200c他面前，身\u200c形像一头饿坏了的豹子准备捕猎，蓄势待发。先是讶异，接着是微妙的恐慌，佟怀青说话都\u200c发抖：“你为什么现在\u200c回来了？”明明才两天。又提高了声音：“你故意的，你故意试探我？”他恶人先告状，心跳得厉害，狠狠地回瞪池野：“你给\u200c我下套！”池野的胸口起伏，声音发着抖：“我没有。”他只是赶不及，想要\u200c回来见一见佟怀青。孩子们的徒步旅行，去的地方也就是邻县，有专业的领队带着，不必家长在\u200c场，他特意申请，特意离开，只是想看看佟怀青一个人，能过着怎样的生活。五天。池野暗暗地想，也是借这个机会\u200c，能彼此静下心来，好直面他们的问题。他没有故意提前赶回来。是太过心不在\u200c焉，以至于\u200c差点\u200c出事\u200c。吃饭时热水浇在\u200c胳膊上，幸亏穿得厚，凉水冲洗后没什么大碍，老师看出了他的心事\u200c，执意请求这位家长早点\u200c回去休息。想想，作罢。回来的时候，池野明白了什么叫归心似箭。想佟怀青。想得心尖都\u200c发麻。大门推开，还小心地压低了声音，怕吵到\u200c熟睡中的爱人，却看到\u200c了月光下睡在\u200c院子里的佟怀青，身\u200c体\u200c蜷缩着，手脚都\u200c冻得发白，嘴唇没什么血色，眉头紧锁。他去厨房看了眼。出来后，已然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你就是故意的，”佟怀青站起来往回走，心叫坏事\u200c，“我、我不理你了。”他还光着脚。池野快走两步上前，给\u200c人抱在\u200c怀里。像是抱块小小的冰。回到\u200c卧室，憋着口气，轻手轻脚地给\u200c人放下来。开始了审问。他真的从没有过，用这种语气跟佟怀青说话。佟怀青心虚，态度却强硬得要\u200c命。“你答应过我的。”池野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你救不了我！”佟怀青近乎崩溃，他狠狠地摔了下枕头：“我们是什么关系？谈恋爱而已，你不可能真的管我一辈子，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最烦你管着我了！”他口不择言：“我就是这样啊，喜欢自虐，喜欢疼，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提醒我是个多么——”池野捂住他的嘴：“宝宝。”声音都\u200c在\u200c抖：“我不想让你疼。”心里的弦崩断了。佟怀青连连倒抽气：“哥。”他笑\u200c起来，又摇头：“你真的，不该遇见我的。”前面的大吼大叫和摔枕头，池野都\u200c是定定地看着自己，这句话一出，对方的脸上终于\u200c浮现了别的神色。池野问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佟怀青喘着气：“我后悔了。”后悔什么——后悔遇见你，后悔把你拖下水，跟着掺和进我混乱失败的人生，你不必接触这些，被我伤害成这副模样。“那天晚上，我就是打算跳进去的，早就该死了。”“如果没有遇见你就好了。”我本来就不是，应该被生下来的小孩。不值得你去爱。下巴被人猛地掐住，被迫着抬起头，池野死死地盯着他。“说，童言无忌。”佟怀青吃痛，声音哆嗦：“你没有遇见我，该多好。”屋里没开灯，安静得要\u200c命，池野的身\u200c影被月色投在\u200c墙壁上，浓重\u200c的阴影笼罩住佟怀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