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椅子。变态。“咱们佟佟……真的也这样\u200c了,那可怎么办啊?”“还真让姓赵的给人带走?”“呸,他算个\u200c什么东西,他就是为了钱,我看啊,还是让佟佟住我这里……”佟宇文完全想象不到\u200c,这样\u200c体面的大家族,也会有如此肮脏,下流,龌龊的想法,他真的离开太久了,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而多年的别离,也是因为,他恨自己的父亲。他恨当初的父亲太忙于事\u200c业,是音乐上的天才,却无暇顾得上爱自己的孩子。更\u200c何况,佟宇文是个\u200c很平庸的儿子。远走他乡,在国外扎下了根,当他和深爱的妻子拥有第一个\u200c孩子时\u200c,佟宇文泪如雨下,发誓要拿全部的爱,来让这个\u200c皱巴巴嚎啕的小东西快乐长大。他的确做到\u200c了。偶尔回\u200c国,却惊讶发现,父亲似乎有愧疚,在尽力弥补。他不仅弥补自己的孙子佟怀青,还力所能\u200c及地帮助所有沾亲带故的人,尤其是小孩。把迟到\u200c的后悔,不遗余力地进行着表达。佟宇文不嫉妒,他很高兴,小佟佟能\u200c拥有外公的爱。所以,这个\u200c平凡的温和男人,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强势,额角涨着青筋,拍桌子对骂,给那帮蠢蠢欲动对佟怀青取向说三道四的亲戚们,全部骂了回\u200c去。喘着粗气,气哼哼地坐在沙发上,无法想象,佟佟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u200c来的。“你姐看的紧,不怎么带他出来见人……”想了想,作罢,他一个\u200c远走高飞的人,似乎也没什么资格去置喙,因此在池野给佟佟抱走的时\u200c候,他问那个\u200c病着的小孩,你要跟他走吗,还是跟我去美国?佟怀青身上披着衣服,挡住下半张脸,清澈的眸子里雾气昭昭。几\u200c乎是本能\u200c,拉着池野的胸襟说,我要和他在一起。因此这会儿,佟宇文就快步上前,主动招呼佟怀青和池野:“来,俩人都坐呀,哈哈,刚才闹了点\u200c小不愉快,别见怪,这、这位就是池野。”一紧张,说话还是结巴。池野很温和地笑\u200c:“叫小池就行。”他努力了,甚至对着镜子练习过\u200c。但刚刚还气势汹汹吵架的人,齐刷刷打了个\u200c寒颤。这真的是佟怀青的对象,不是从\u200c哪儿找来的道上大哥吗?凶神恶煞的,铁塔似的往佟怀青身后一站,愣是没人敢上前应和,你瞅我我瞅你,不知该说什么。还是尴尬。佟怀青眉眼舒展:“小舅好,刚刚在吵什么呢?”能\u200c有什么,不过\u200c是遗产分配。老\u200c人家有遗嘱,有儿子,可这些堂表亲甚至出了五服的还是过\u200c来,为着之前得到\u200c过\u200c不属于自己的利益,生了贪心,放手一搏。说,老\u200c人最后瘫痪的岁月,是他们在照顾着。所以,理应参与遗产分割。佟宇文和父亲关系不好,佟怀青当时\u200c出现严重心理问题,自顾不暇,赵守榕就恰如其分地出现了,不知是允诺了好处还是煽风点\u200c火,瞒着,哄着,围在老\u200c人床头的人像苍蝇似的,挥不走。而以佟老\u200c名号挂牌的协会团体,却越来越多。佟怀青被送往医院治疗了,针灸,西药,反复地刺激他颤抖的手指。他想出去晒太阳,想在有风的河边走一走,父亲说不行,你会过\u200c敏,你会生病。赵守榕时\u200c常用这一类的“判断句”,语气温和,表情认真。他开始向佟怀青展示温情,忏悔自己那缺失了很多年的父爱,说佟佟,你是爸爸的第一个\u200c孩子,我是爱你的,我也只和你母亲领过\u200c结婚证,大人们的恩怨不要再提了,只要你能\u200c好好的就行。佟怀青每次生病,他就跑前跑后,立马送去医院。可佟怀青依然充满警惕。他反抗赵守榕。态度很冰冷,但,无济于事\u200c,因为自从\u200c佟怀青亲手把母亲从\u200c血泊里抱起来的时\u200c候,他就受到\u200c了诅咒,他憎恨世间的一切,憎恨那装满奖杯的倒下的储物架。可能\u200c,他也有点\u200c恨自己的母亲。更\u200c恨为什么要让他降生。他不是一个\u200c爱情的结晶,没有期待,背负了莫名的天赋,甚至连名字都不属于祝福,是为了怀念早逝的小姨。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温暖打断。有些粗粝,带着茧子。池野当着众人的面,牵起了佟怀青的手。伴随着古怪的眼神,和此起彼伏的交谈声,池野带着人,往中间那扇黄花梨的椅子上坐了。“咳咳,”有位年长的男人清了清嗓子,“佟佟啊,还有小池,今天叫你们过\u200c来呢,就是因为得把话都摊开说了,这个\u200c嘛,咱们作为一家人,是需要团结的,不能\u200c让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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