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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东摸西摸半天,没找到。
“老婆子,不找了。”容茸父亲指向屋外台阶,“台阶碧玉做的,我们去随便敲一块下来。我看货色不错,应该价值不菲。”
“每天上上下下,台阶上缺一块很容易发现。我们叮叮当当地敲,声儿太大,也容易叫人发现。”
叮铃——
兀地响起一道清脆的铃声。
“唉!哪来的铃铛声?”容茸父亲慌道:“莫不是我们被发现了?!”
“……”妻子背对着他,没有回应。
“老婆子,怎么不说话了?”他伸手拍拍妻子肩膀,刚搭上,妻子便猛地回过头。
只见她面如金纸,黑色刻纹爬满皮肤,似冬日里墙壁上,落光叶子的爬山虎枝藤。
“老婆子,你别吓我!……虽然平日里我们经常拌嘴,但你母老虎一样,我从没敢对你动过手啊……”容茸父亲害怕得不断后退。
然而,他的枕边人却缓慢逼近,她举起手,掐住容茸父亲脖子,连拖带拽地带他进沈渊锁住自己的房间。
光线很暗,但沈渊周身却镀着一层柔光,他半跪地上,银白发丝毫无生气地垂落,狰狞的铁链死咬双腕,将他桎梏。
“什么人?”感受到有人靠近,沈渊突然抬头,吼道:“出去!”
铁链随他的动作,摩擦碰撞出一连串叮当声。
他紧咬住牙,上唇抽动,一副野兽的暴戾而凶狂的样子。他的双瞳盛满墨水,没有一丝眼白。
见状,容茸父亲吓得不轻,连退三步,躲到妻子身后,“妖怪!”说完,连忙捂嘴,怕声太大,惊到沈渊,从而暴露自己方位。
先前被诛的二十七人死状仍残留脑海,他自然而然地将沈渊与那只妖孽联系一起。
他不想死,不想招惹人家,转身就想逃。
妻子牢牢逮住他,不让他逃,恶狠狠地说:“剖开他的肚子。”
容茸父亲不敢说话,只摇头。他不敢。
“他现在身在混沌中,看不到你。”话虽然从妻子口中说出,但并非妻子的声音。那声音更像小孩子的,稚嫩而又成熟,很诡异。她吓唬道:“现在不杀他,到时他醒了,我们都得死!”
“不敢不敢……”容茸父亲活了大半辈子,现在却吓到涕泗横流,“老婆子,我们赶紧回家,赶紧回家昂……”
“没用的东西!”妻子将他扔到一旁。
他撒丫子就跑,中途回头唤了声“老婆子”,然而妻子却不应答。他知道劝不动,便毅然决然地走了。
若木华庭外,容茸与居狼已经到了。
只见居狼浑身上下挂满了包裹,密密匝匝。
容茸叹道:“你买这么多糖炒栗子,那若木华庭看着富丽堂皇,主人也定是顿顿山珍海味,人家乐意吃这个吗?”
说着,摘下居狼脖子上挂着的一件包裹,闻了闻,眸子叫那香甜的味道甜亮了。她舔舔嘴角,“我看若木华庭的主人定吃不惯这种街边小吃。那这包就给我吃吧。反正你买了这么多,恐怕到明年都吃不完。”
居狼道:“明天是除夕,后天就到明年,短短两天自然是吃不完的。”
容茸哭丧脸,“没我带路你买这些糖炒栗子给谁啊——就送我一包都不行吗?——”
“不行。”
“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啊——不,鸡肚倒还蛮大,应该是鸟肚——”
想着能和沈渊再见面,居狼心里欢喜得不得了。他一点儿没脸红,甚至有点傲然,“我本就小肚鸡肠。”
“救命!——妖怪!——有妖啊!!——”从若木华庭里传出一声哀号。
“父亲?!”听闻,容茸转脸望向若木华庭。继父母弃于不顾,她脸色发白,叫那句“有妖怪”给吓着了,并无担忧父母安危的神情。
继时,居狼的心陡然落空,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充满胸腔——若木华庭所设禁锢,除非受到主人的邀请,不然,除神族外没有人可以进入。
现在却有人闯进,这说明若木华庭的禁锢,可能已经被破了!?
居狼的神态转瞬沉郁,他瞪了容茸一眼,转身向若木华庭走去。
容茸莫知所谓,不知所从,“不是我……我父亲只是、只是……”
只是来偷东西?说出来也不太好。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无声地跟随居狼身后。
二人进到若木华庭。
见容茸顺利进到若木华庭,居狼更加确定禁制被破除了。
可到底怎么破的?是谁破的?
居狼咬牙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容茸回答:“普通人啊——”
“我存疑。初来时我就觉得这里邪煞气颇重。”居狼缓口气继续道:“但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所以查不出源头。那股邪气好像到处有,又好像没有。”
容茸结合坊间传言,猜测道:“最近确实有邪祟闹事。应该是这院子里那棵树可以压制邪气吧。”
“不是。若木可以吸纳并净化世间邪煞气,但不作禁压。”
“那是?”
“握命!”只听屋内一人喝道。
瞬间,鲜血洒满雕木门,鲜红而浓稠的液体从门缝缓缓流出。
“啊!!!”容茸尖叫。
居狼默念口诀,手掌中浮现出一道火红的符咒,一挥手,符咒飞向若木华庭的大门,紧紧地贴在门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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