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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来福伸手挡住。
陈春用力推了推门,想关上,但几次都推不动,急到大声嚷嚷:“你到底在说什么!有病啊!!”
顿了顿,陈来福淡淡道:“祝你全家不得善终。”
听闻,陈春大怒,“他妈的!你敢说这种晦气诅咒我家的话,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说罢,一脚踢上陈来福的腹部。
腹部吃痛,陈来福往后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陈春睡意全无,满肚子怒火,趁着陈来福还没在地上爬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大步夺上前去,抓起陈来福的衣领,用力一把将人拎起来,扬拳就要打下去。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闪过,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条苍白如纸的手臂横拦在陈来福面前,挡住了陈春袭来的拳头。
那只手臂不仅毫无血色,白如死尸,还干瘪瘦削,一层皮堪堪地坠在手臂下侧,如公鸡嘴下的两片红冠,松松垮垮,一揪就能揪起一把皮。
陈来福顺着手臂看去。
面前这个人戴着红绳铜钱面罩,整个下半张脸全数遮挡了。
这人是谁?\ufeff
第0129章 规则 四
正当陈来福疑惑之时,神秘之人一拧陈春的胳膊。
“咔嚓”一声,陈春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胳膊像一根麻花似的,皮肉皱起,堆叠一起,一层紧挨着一层,好似里面的骨头也纠缠拧紧了。
光看着就觉得痛,陈来福不禁蹙起双眉,无声地呲了呲嘴。
陈春正龇牙咧嘴,五官整个皱在一起,分不清哪儿是眼,哪儿是鼻子、嘴巴了,痛得脸色惨白,即将神志不清,晕倒过去。跟着,神秘之人举起另一只胳膊,一把拍上他的头顶。
嘴角缓缓放下,惨叫声渐渐消弭,垂下双手,他端端正正地站立原地,身体随风不可见地微微晃动,双眼紧阖,好似睡着了。
“回去吧——”铜钱面罩下,神秘人慢慢开口。
说着,放下双手,一瞬间,陈春那只皮肉如毛巾般拧在一起的胳膊,在空气中快速地旋转几圈,才回复原位。只是模样再回不去原样。比正常的那只胳膊长一截,垂荡在身体一侧,空空落落,好似没有了骨头。
神秘人再次叮嘱陈春:“三日之后,带上一家人出门去你们常去的酒店聚会。”
“好——”双眼并没有睁开,陈春颔首答应下来。跟着,举起双手,与胸齐平,笔直地延伸至远方,仿佛梦游一般地走开了。
陈来福正要问问这位面带铜钱面罩的人是谁,那人却率先开口,说道:“你最近被鬼吓到,生生被吓掉一魂。这次你被吓得不轻,很严重。”
陈来福吃惊地说:“我昨晚的确看到死去了的母亲!”
神秘人道:“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你会有血光之灾。”
听闻,陈来福更加惶恐,“那怎么办?!我家小儿子才十三岁!”
“你捡一些石子回家。每日的正午十二点和半夜十二点起床,在你看到你母亲的地方点上三炷香,再抓七七四十九颗石子,每投出投一颗石子,都要喊一遍魂。就喊……你叫什么?”神秘人的声音从铜钱面罩下传出。
陈来福立马报上大名来,“陈来福。”
“好,”神秘人道:“就喊:‘陈来福,快些回来吧’。”
“好好好……谢谢谢谢……”陈来福对神秘人感激涕零,连连颔首,叠声答谢到他。
待再看去神秘人之时,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陈来福回家后听从神秘人的话一连喊魂喊了一个礼拜。
可心情半点没得到好转,反而愈来愈郁愤,甚至严重到想死。
有一天的半夜里,陈来福睡不着,睁开双眼,打量环境。
房内、窗外黑得深沉,静得寂寥。
如此承托之下,悲伤涌上,他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便下床去,找了一捆麻绳,搬了一张板凳,走到房梁下。
仿佛被鬼上身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自缢寻死,可心里却在大喊:“不要!我还有一家老小要照顾!”
他最终是没躲过梦魇的蛊惑,亲自踩上板凳,拿起麻绳,甩上房梁,将脖子送了进去。
再醒来时,妻子正抱着他痛哭流涕。
——是妻子半夜起床,正好瞧见他要上吊,这才救下。
“那个戴铜钱面罩的根本是在胡说八道!”妻子气道:“我看呐,他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故意说了个妖魔法子给你!”
陈老福没说话,心里却认同了妻子的说法。
矛盾的是,那人害他干嘛?他一介落魄潦倒了的大户人家子弟,没什么可图的。
妻子温柔地建议道:“明天去看看医生吧。”
“嗯。”陈来福颔首。
隔天一早,他去找陈大夫,可人并不在家,他只得离开十三凹,去外寻医。
找到医生后,医生说他这是急性妄想症,并不打紧,为安全起见,身边还是要跟着一个人,以防他再想不开。
……
陈来福再回到家中,只听窗户中传来父亲陈永隆在唱86版《活佛济公》的主题曲。
“天天唱唱唱,你倒是很开心!”陈来福在窗子前出声骂了一句。
骂完,立即想到自己与弟弟陈来文从小受的苦、母亲的死、父亲的无用又不安分,经常给他找事。如今他被母亲吓到有血光之灾,天天睁眼闭眼便是操心在家啃老的大女儿、十三岁小儿子的未来,父亲却从年轻到年老都整天开开心心、无所事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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