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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狼!”浩昌声色俱严地大喝一声。
居狼恍然醒悟,立刻回转身体,恭敬地为刚才的恍惚向浩昌谢罪。
浩昌没接受,也没拒绝居狼的谢罪,直接开口令道:“居狼,此事在你的庆功宴上发生,你也全程参与,我立即命你立刻查清微桓一事来龙去脉。”
说着,他沉下脸色,立显不快愤懑。
他横眼坟到阮庸,沉声说道:“事实如此不必追究,否则……送那说狂瞽言语之徒一并去到鬼域,向我儿微桓谢罪。”
居狼一向不喜微桓,可一想此事的确蹊跷过多。
为什么微桓与阮庸所述事件不一致,有很大出入?
微桓说是捉拿阮庸是斌公办事;阮庸却说是微桓看上他家田宅,起了私心,才叫他充当军妓。
真相不屈于私欲。
居狼单膝跪下,严肃认真地答道:“居狼接令。”说罢站起身。
浩昌又道:“居狼,明天让勒石来一趟王宫,有要事相商。”
刚才沈渊状态不对,居狼正愁找不到借口回幽兰苑探望,这下倒好,浩昌有令,他不容拒绝,立刻答道:“是。”
浩昌又补充道:“调查一事,你跟幼枝说,让他也参与。”
“是。”
居狼明白:浩昌怕他徇私舞弊,所以让幼枝也参与进来。
……
一条汉白玉道路,路两旁绿树葱茏,一点青色身影独行踽踽。
这条路与于世而独立,晶莹耀眼地镶在幽兰苑到王宫的密林中,人迹罕至,孤标傲世而静谧非常。
沈渊步伐匆促,不合身的长袍向后扬起,拖出长长一道青波。
他强撑着身体,一路摇摇晃晃地往幽兰苑赶。
好在身为大祭司,他有专门的道路与马车。
听闻辘辘的马车声越来越近,他眯起眼望向前方。
马车四面素白丝绸装裹,金色流苏装点一圈,窗牖镶金嵌宝,使人无法觉察马车内的华丽,但也窥得马车外的瑰丽。
丝绸飘然,流苏摆动,一路滴滴答答。
“吁——”熏出声停下马车,翻身下车,飞身迎上沈渊。
“主人。”他搀扶着沈渊,只觉他的身体在微微颤动,问道:“主人怎么了?”
沈渊语带委屈,颤声道:“我杀了微桓……”
听闻,熏瞬间湿润了眼眶,没再多说一句话,扶着沈渊上了马车。
车轮划过玉石,倒映着圆日与车马,一路驶向幽兰苑。
熏搀扶着沈渊下车,老远看见居狼、阮庸站在苑门前,居狼正俯身送目从门缝里往幽兰苑里窥探。
二人走上前,熏出声道:“你们两个鬼头鬼脑的做什么呢?”
居狼立马直起腰板,不由分说地吐出妖王的吩咐:“妖王说明天让勒石去趟王宫,他有要事与他商量。”
说着,问道:“勒石明明走在我前面,怎么现在才回来?”
熏道:“主人身子不好,不宜图快而颠簸。”
话音刚落,居狼看见沈渊眉头紧蹙,一脸惨然,“你怎么了?”他立刻扑上前,着急问到沈渊。
沈渊清了清嗓子,压制下满脸痛色,说道:“我有一直在喝药,不需要你的关心。”
居狼知道沈渊身体不好,平时脸色也不佳,惨白惨白,唇色也淡,说话声细,但除此之外与常人无他,很少露出痛苦神色。九年前初夏那晚,便是他看见过的唯一一次。
“可是……”
“主人现在确实身体不佳。”熏打断居狼的话,“既然话已带到,你就快些回去吧,好让主人休息一会儿。”
居狼挂心沈渊,张唇想问问沈渊突然如此的原由,阮庸却突然出手,拉着他离开,说道:“人家需要休息,我们挡在门前不让人家进去可不是为人家好。”
只觉阮庸说得对,居狼乖乖跟着阮庸离开。
沈渊休息下来,熏再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呜咽道:“……血咒杀人遇血发作……为什么?就算主人换了身体也不能摆脱吗?……”
“血咒诅咒魂魄,没有魂飞魄散,无论换了几具肉体,它都会存在的。”沈渊声音发虚。
“他们明摆着是想让主人魂飞魄散。”熏气道:“一群恶毒之辈!”
“好了,熏——”沈渊疲惫地开口,“真正的沈渊已经在十一年前死了,不是你找到夜幽兰,恐怕现在这具身体只是一具枯骨。血咒对于一具尸体来说,没以前发作得那么厉害。”
熏半信半疑,“真的?”
沈渊道:“是呀,血咒诅咒的是我沈渊魂魄,我不比熏更清楚它的厉害变化?”
说着,他闷哼一声,随即催到熏,“明天还要去见浩昌,先让我休息吧。”
熏本意不想离开,但沈渊已经催促他,他也不想惹其不悦,只能悻悻地退出房门。
他一离开,沈渊撑起身体,拿开枕头,只见赤欢予他的那只葫芦。
他打开盖子,倒了倒里面东西,但空空如也。
噗通一声,他落倒被褥里,“我的意志力绝没有特别强大,庆幸你没有现在把消魔予我,不然今晚我就会……”
窗外,熏将一切收入眼底,他暗暗握紧拳头。
……
居狼一开始跟着阮庸在平都闹市乱逛,后来醒悟,拉上阮庸回到将军府。
晚饭过后,月朗星疏,现在已经入秋,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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