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采儿呢?”纽扣就放在江阿婆手边,张大彪不知道她要哪个,就端着小盒子过去,“大晚上的,他们小孩就别出去干活了。”
王阿婆挑了几颗大小一样的扣子:“没事,采儿他们的衣服都做好穿着,暖和着呢!”
阿婆手巧心细,纽扣的位置也早就留了出来,三下两下就缝好了。
“大当家的把衣服脱了,试试看这件袄。”
“我这边不着急,年轻人不怕冻,你们先把自己的衣服做出来啊!”
“领口这大了点,我再给你收收,省的进风。”王阿婆道,“我们几个老太婆又不出门,衣服不着急的,先把你们这些常在外面的衣服做好。”
“燕先生衣服我们不用改,但是我给他做了个围脖,你给他带回去吧。”
张大彪揣着围脖,去看烧炭的,看完又去巡视别的地方,他是大当家的,今天白天去城内办事,晚上回来了就得补上。
等他带着一身寒气回房间时,燕书承正擦着头发,他头发又多又长,擦到一半就没了耐性,将毛巾收起来。
张大彪怕冰到他,脱了外衫去火盆那靠了靠,这才两三步过去,接过这个活计:“大冷天不把头发擦干,小心头疼。”
燕书承闭着眼睛享受张大彪的伺候,屋里点的油灯,光线不是就很亮,晕出一片昏黄。
火苗轻轻跳跃,映衬着燕书承那张好看的脸,没了白日狐狸般的狡黠,显出些岁月静好的柔软。
张大彪看着他,只觉得心都静下来了,伸手戳了戳他长长的眼睫。
大当家的手法很好,轻重的当,靠着的胸膛梆硬,却有热量源源不断传来,他舒服地享受进了纸箱的猫咪,有些昏昏欲睡。
被这人手欠的一戳,迷迷糊糊嗔道:“做什么?”
张大彪问:“没什么,就是我今天还以为你会跟着宋榕走。”
燕书承几乎立刻警惕起来,撑起身子,质问:“怎么?你要赶我?”
张大彪有些郁闷,连连喊冤:“我的先生哎,我哪句话要赶你?就是我这寨子什么也没有,不是怕委屈你了!”
燕书承仔细端详他的神色,没有发现说谎的痕迹,这才放心地窝了回去:“宋榕在城内行动不便,我去了也只是添乱,况且我还吩咐了他其他事情。”
原来这几日宋榕虽然主要寻找小公子燕书承,也没忘了观察城内动静。
燕书承被拐走的第二日,盛阳酒楼就来了一个自称是京都人士的富商,第二天酒楼就搞了字谜会,燕书承只是在外面瞧了瞧没仔细看,宋榕却扮成跑堂的打探了几次消息。
字谜的谜面不少都是京都时兴的,在肃州很少见,而且盛阳酒楼老板不通笔墨,显然是冲他们下的套。
他又观察几天,果不其然,一天中午,江城县令带着人进了酒楼。
想到这,燕书承一笑,“听宋小将军说,那人口音是京都的,看来京都那边憋不住了。”
想来是丞相徐继得知他没被杀死,派来的手下。
徐继这些年都在装鹌鹑,却冒险刺杀他,这肃州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就在江城。
燕书承:”我给圣上传了信,明面上按兵不动,暗处派几个影卫来探查江城,至于我,至少得在登革山再赖半月。”
张大彪胡乱点头:“呆呆呆,别说半个月,半年都行!”
燕书承有心提点,这里面的考量说的便详细些,谁知道身后那呆子半点不往心里去,颇有些咬牙切齿:“你这人,没长脑子!”
张大彪听到这可不干了:“人各有所长,哪能样样精通?我谋略确实比不上你,但我武功好啊!”
燕书承摇摇头:“那你明天练功的时候,喊我去看看你高强的武功吧!”
张大彪一模,头发已经干了,去把毛巾挂起来:“我天天早上在院子里练功,你起不来罢了。”
燕书承:“你明天叫我!还有,你兜里装的什么,硌到我了!”
张大彪往兜里一掏,是王阿婆他们给的围脖,被他顺手塞兜里了。
天才擦亮,燕书承舀了井水洗脸,水冰凉的温度让他一个激灵,总算清醒过来了。
张大彪和张二强在前面的空地上练功,见他这么搞,哼哧笑了,故意调侃他:“燕先生,你昨晚做贼去了?这么困?”
燕书承瞪了他一眼,这还没到卯时,他活了二十年,从未起这么早过。
便是在上书房跟着师傅读书的时候,圣上心疼他,让他住在旁边的琉秀殿,每日也是辰时起。
张大彪善用箭,张二强善用刀,二人先各自耍了一回,就缠斗在一起,只是切磋,点到为止。
燕书承看着有些好奇:“你们兄弟两个谁厉害些?”
见张大彪含蓄笑笑,燕书承心里就有数了。
张二强有些好奇:“哎,先生能看懂我们切磋吗?”
“看不太懂。”燕书承坦然承认,他本就不善武,只有骑射因为属于君子六艺,还能拿得出手。
真刀真枪的打斗,很明显谁死了谁输,但这种切磋,他确实在看不出来。
张大彪耐心解释:“切磋嘛,一看谁的兵器甩出去了,二看武器是不是能落到致命点。若我的剑不停下,刚才那种情况下,二弟避不开,我就割了他的脖子,所以是他输。”
燕书承若有所思:“所以是靠你们自判断不停下会不会死?”
张大彪大笑:“对,可以这么说!”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