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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练功,回来正巧听见你院里有箫声,知道你起了所以来看看你。”张庭深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燕书承旁边,接过金宝递过来的碗筷,就先给自己舀了一碗香菇粥,一口喝了个干净,夸道:“你这院子里伙食是真不错,香菇粥都能做的这么好听。”
“官将军派来的厨子,应该是怕我乱拍,从寝具到吃食,安排的都精细着呢。”燕书承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喝着,似乎一碗粥能喝到天荒地老。
“你还会吹箫?”张庭深兴致勃勃问道。
燕书承点点头:“会一些,我不爱这些,今早也还真不是我吹的。”他指了指旁边的金宝,淡定开口:“今早是金宝吹的。”
旁边金宝鞠了一躬,笑着开口:“奴才也不能说会,就是之前在府里,李伯教了一些。”
他是燕府的家生子,父母就是在燕府干活的,他自小在燕府长大,李伯待他亲厚,因为少爷之前在宫里住着,燕府没有主人,他们下人平时也清闲,李伯就抽空教了他几样乐器。
他别的都学的不好,只有箫吹得还不错 ,今日也是少爷晨起有些蔫蔫,他才为少爷吹了一曲。
得知不是燕书承吹的,张庭深那股子兴奋劲消去了不少,夸了几句,转而问道:“先生,昨日我告诉官将军他们了,是你给我出的主意,现在大家都觉得冤枉委屈了你,要来给你赔礼道歉呢。”
“知道你昨晚不可能忍住。”燕书承咬了一口桂花糖糕吗,被齁地直皱眉头:“要不我今天起了大早。”
这些武将早晨起的都早,要去练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来的。他知道自己早晨懒散,但这种时候可不能露怯,所以昨晚早早便睡了,又命金宝今日卯时就喊他起床,想着早早收拾收拾。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小厮快步走进门,鞠了一躬禀告道:“少爷,王辉王将军求见。”
燕书承一笑,这不就来了:“快请进花厅喝茶。”转头对张庭深道:“没想到王将军居然是第一个,还以为得是徐将军呢。”
张庭深:“你猜的本来也没错,只是今日徐将军代班去城楼了,昨晚还嚷嚷呢说来不了给你道歉,只能等到庆功宴,对了,庆功宴你去吧?今晚在都督府办,不喝酒,主要是吃点好的犒劳犒劳大家,联络联络感情。”
燕书承瞥他一眼,笑骂:“这时候才告诉我,也没想着问我主意吧?”
张庭深嘿嘿一笑,摆摆手:“这不是都在你计划内嘛,我说不说有什么要紧?行啦,快去花厅见王将军吧!他性子急步子快,说不定都到了。”
秀宁宫。
惠德妃头疼地坐在主位上,听金桃一字一句读信,直到最后一句“今后再议”,便忍不住将桌上的茶具一股脑都推到地上,一甩袖子:“没用的东西!姜所岩就是个废物,乌口这么个情况,久攻不下,现在让他杀个人,也做不好!活该他被姜所鸿压一头!”
姜所鸿正是瑞国的四皇子,是最被瑞国皇帝看重,几乎板上钉钉的储君、未来的皇帝。
金桃连忙扶住她,仔细端详她的手,果然见白嫩纤长的手上一块红肿,心疼道:“娘娘息怒,这一次不成,还有下次呢,您别气着了身子,茶水刚才烫到您了吧?奴婢去叫太医。”
“本宫没事。”惠德妃推开她,烦躁不已:“叫了太医怎么说?这一地要怎么说?本宫因为没能成功杀了燕书承那个小杂种,所以生气?”
金桃:“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瞧着自家陪嫁婢女有些委屈惊慌的神情,惠德妃叹了口气,软下了声音:“别怕,本宫就是气那姜所岩没用,你说得对,一次不行,还有下次呢,本宫不急,对了,那林唤月现在怎么样了?”
“林姑娘还在长春宫住着呢,听说前些日子也染了风寒,最近都闭门不出呢。”
惠德妃冷笑一声:“你说说,这人都爱攀高枝,这燕书承都去了乌口,不直到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居然还在宫里等。”
“谁说不是呢。”金桃蹲下身仔细收拾一地碎片:“您说这林姑娘,图什么呢,燕公子在宫里的时候,对她也不热络,更不提出宫后了,与其在宫里痴痴地等,还不如早些找个好人家呢。”
“这也由不得她。”惠德妃神情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伤感道:“我们这些世家小姐,看起来风光,但也只是风光前面那十余年,婚姻大事由的了谁?当初被送进宫,难道是本宫乐意的?他也是个可怜人呢。”
“娘娘可怜她,却也得可怜可怜自己,这话以后可不能说了,小心被人听了去。”
金桃明白,娘娘当初是不乐意进宫的,只是为了卫家的荣华,才一咬牙进了这吃人的地。
“本宫明白,她再可怜,有本宫的霖儿和安乐可怜?既然姜所岩那边一时半会儿指望不上,本宫也得侧面出击,考虑考虑别的。”
林唤月,皇后的外甥女,就是不错的切入点。
瑞军大营,主帐很快重新搭建成功,姜所岩坐在新大帐中,鼻尖却还弥漫着烟火气,他越想越火大,只是他毕竟沙场征战这么些年,还能耐得住性子。
陈副将快步走进来,弯腰地上一份文书:“殿下,这是近来出现的,能和都督府取得联系的人员名单。”
搜罗这份名单,看似是一件大工程,毕竟每日进出乌口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七殿下之前就派人一直盯着都督府,来来往往都有档案,这时候只要调出来仔细比对就成。
姜所岩接过,一边翻看,一边问道:“现在营内情况如何。”
陈副将:“寅时一刻,救火完成,今早损失清单已经递交给属下过目。”他将厚厚一摞文书简化成一段段语言报告给姜所岩听:“最大的损失是昨晚混乱之中,有十七匹战马跑丢了,目前只找回三匹,另外还有两匹昨晚烧伤严重,属下已经下令杀了为将士们添点荤腥。士兵混乱之中,死亡和重伤共三百二十七人,另外还有七百八十人轻伤。”
姜所岩皱起眉头:“这么多?”
“昨天许校将军带人去乌口叫阵,乌口守将没敢回应,大家都比较得意,所以放松了警惕。”陈副将解释道:“最麻烦的是,经这么一遭,咱的粮草不太充足了,有一个粮仓连灰都没剩下,两个只救出了一半,顶多再撑半个月,可是下一次粮草补给,要再等两个多月。”
姜所卫听着头疼,将文书扔到案上,左手轻揉额角,右手食指轻敲桌案:“本王这就上书父皇皇兄,加派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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