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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书承整个人都僵住了,尤其是当张庭深将脑袋也凑了过来,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让他紧张地有些发抖。
“好可惜。”张庭深重复道,不知是室内太过黑暗他看不起燕书承的脸,还是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他像是在对着黑暗的空气喃喃自语。
除了紧紧握着他的那只手。
燕书承仍是沉默,他一向算无遗策,无论是内政还是军事,唯一一次吃瘪就在在张庭深身上。
是的,他将行宫那次称为“受挫”、“吃瘪”,他自以为和张庭深两情相悦,而且张庭深对自己有情.欲,然而,在他满怀信心又骄矜无比的递出橄榄枝时,对方却像是不明白一般,婉拒了!
他至今也想不明白,说张庭深对自己没意思吧,他也不是眼瞎,知道张庭深对其他男子是个什么态度。
可要说对方也有那个心,却又拒绝了他的亲近。
房间里很安静,似乎连身旁那人的心跳声都能听见,金宝按理应该在外间守夜,但今日张庭深留宿,出于一些私心考虑,他将金宝支开了。
等了许久,没有听见燕书承的回应,张庭深有些失望,微微撑起身来凑近,动作间交握的两只手难免有摩擦。
粘腻腻的,不知道是谁的汗。
燕书承倏然心一轻,他身体常年保持凉凉的体温,张庭深才是那个火气大,像个小火炉般的人。
--他在紧张。
燕书承突然就放下心来,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看着张庭深的方向,颇有些悠然自得、好整以暇的意思了。
“先生。”张庭深在他耳边轻轻开口。
“嗯。”
“我们虽然当不成夫妻--”
等等,这话风好像不对,他看过的话本子里,那些书生小姐互表心意,也不是这个开头吧?
燕书承没忍住眯起了眼,这呆子不会是要和他结拜兄弟?他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心道若是这呆子真干这事,他就把他踢下去!
“我不是姑娘,但先生轩然霞举,我...我虽然是个男人,也...”黑暗中,张庭深脸比那火炉中的炭火还红热三分,一边害羞一边又在心里飞速查询自己之前看过的话本子里,是怎么告白的。
心悦?太俗了。心动?太白了......完了,只记得查了个夸先生的成语,忘了最重要这一句了!
“......也什么?”燕书承轻轻开口。
“也喜欢。”听到燕书承温柔又有些引诱的声音,张庭深心一抖,眼睛一闭,直接秃噜出来了。
反正他肚子里有几分墨水,先生是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燕书承便轻笑出声,把手从张庭深的手里抽出来。
张庭深还没来得及失落,便感觉的脖子两侧凉凉的、柔软的东西凑上来,是燕书承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
张庭深心下大喜,一个用力将燕书承抱着坐起来,两人在黑暗中相对,他激动开口:“先生......先生的心意?”
回应他的是燕书承柔软的唇。
“呆子。”
燕书承在皇帝眼皮子地下生活,看的话本子也都是文雅的,公子小姐拉拉小手,互换信物,便是浪荡点的男主人公,也不过是偷个香。
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接吻是要张嘴的。
舌尖交缠,时不时刷过上颚,便为他带来一阵酥麻,唇齿相接,肌肤交缠摩擦,传递的不仅仅是温度和液体,还有眷恋的感觉。
燕书承到底不比张庭深习武之人,内息深厚,早早落败下来。
张庭深哼笑一声,帮他抚着后背。深深几次喘息后,窒息感渐渐退去,燕书承脑子从快感中拔出来,眯了眯风眼,伸手抓住张庭深衣领,凑上去:“你倒是熟练,嗯?”
张庭深双手举起,做投降状,眼带笑意,口中却是委屈巴巴的:“冤枉啊,我就是之前看过官将军他们的话本子。”
军中士卒用来发.泄的话本子自然不是燕书承手里那些“少儿读物”可比的,其内容之粗俗直白,令张庭深都目瞪口呆。
只是军中无趣,一两本本子都是传阅着来,轮到他那天,徐鹿没少往他帐子里凑,他好奇地看了一本,就忙不迭地送给了徐鹿。
太粗俗了,张庭深红着耳朵香,他在梦里对燕先生都是拉拉小手,这本子太超过了,让他有些害怕。
怕他的梦也跟着进化了。
那他还怎么敢厚着脸皮蹭燕先生的床?
只是也多亏了这些东西,今晚才没在燕先生跟前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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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张庭深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不知今昔何处。,映入眼帘的是绣花床帐...
嗯?绣花床帐?他睁大了双眼,终于清醒过来,猛地一转头--
燕书承正在他身旁,睡得正熟。
昨晚他和先生已经互诉衷肠了,想到此,张庭深的喜意就像熬开了的糖浆,咕噜噜往外冒,目光温柔的看向熟睡的燕书承,安安静静的,脸色有些红扑扑,一看就睡得正好,嘴唇红润,细看还有些肿。
他呼吸一窒,忍不住悄悄伸出手,在他柔软的唇上,按一按揉一揉,嘴唇微张。
他咽了口唾沫,微微低下头凑上前去......
数息之后,他是被燕书承推开的。
燕书承眼角飞红,一手抵着他的胸膛,一手撑着坐起来:“大清早的就发.情。“
随着他的动作,丝绸制的被褥滑落,露出他白皙的皮肤来。
张庭深心中大呼喊冤枉,我的好先生啊,本来是没的,但是现在吧......
他低了低头,看着自家兴高采烈的兄弟,叹了口气。
燕书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流氓!”他轻骂一句,立刻伸手将中衣拢起。
“今日还有正事呢,你...”燕书承犹豫一下,昨日刚刚打了胜仗,虽然官遇水自发将后续工作揽了过去,但他作为军师,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管。
今日便要去都督府,盯着入账,还要根据瑞军反应,制定下一步计划。
而且还有圣上那边,昨晚他便将消息传去了京都,影卫速度快,今日午时就差不多该有回信了。
“没事,很快就下去了。”张庭深立刻道,停顿一会儿,又犹犹豫豫开口:“不过,先生你先起来吧。”
燕书承在这,是给他加大难度!
燕书承红着脸应了,起身去了外间,叫金宝来伺候收拾。
半个时辰后,张庭深整整齐齐出现在了花厅,又十分自觉的坐在了燕书承身旁,指挥金宝把碗筷拿过来。
燕书承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点。
他习惯在花厅用膳,他自己一人,偶尔有个张庭深才蹭饭,桌子便也不大,张庭深之前都很自觉的与他一人一侧,金宝摆碗筷便也习惯如此。
他也不好意思突然就把张庭深的碗筷挪到身边来,便若无其事地吃着,谁知道张庭深竟大大咧咧毫不在乎。
燕书承抬眼,见金宝没什么特别反应,不由得松了口气,又想起今日中午便要回来的影四,手下动作一顿。
影四可比金宝要敏锐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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