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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水汽氤氲，阿芙看到阿璃坐在浴桶里背对着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和光洁的背尤为扎眼。

“阿芙。”阿璃转过头，轻身唤她道：“你过来，帮忙扶我出来。”

阿芙走近，鼻腔弥漫着很香的味道，阿璃向她伸出右手，那条手臂肤若凝脂，洁白如玉。阿芙喉咙动了一下，将手伸向阿璃的右臂，触碰到的那刻手不自主颤了一下，指尖软糯细腻。

阿璃突然缩回了手臂，笑着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她抓住阿璃的手浸在浴桶的热水里：“你先暖暖，再扶我。”

阿芙抱歉道：“刚在外面，没注意。”她的心脏扑通直跳，此刻因为紧张，不敢直视阿璃的眼睛，一边浸手，一边慌乱地向四周瞥。

突然她瞥见了阿璃的左肩处，有一块颜色不一样的地方。她整个人顿住，立刻想起了那块疤痕的由来。

阿璃看着她盯着自己的左肩，在她耳边柔声道：“早就不疼了，不信你摸摸看。”她牵着阿芙的手往自己的左肩摸过去，阿芙手下的触感是光滑的，但她此刻的心情是崎岖的，她眼底炽热，小时候那些开心和不开心的往事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

——“我叫阿璃，从北齐来的。”

——“阿芙，你出去采药能不能带我一起。”

——“阿芙，你教我做饭，我念故事给你听呀。”

——“阿芙，这个花灯上的小兔子跟你好像，又软又可爱。”

——“阿芙，刚刚我在街上遇到以前老家的亲人了，我要跟他们走了。”

阿芙低下头，朝阿璃左肩的那块粉色吻了下去。

阿璃眸光一怔，酥麻的感觉一点点传遍了全身。

在阿芙抬起头的瞬间，她伸手钩住阿芙的脖子，仰起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吻上了阿芙饱满的唇。

在阿璃凑上来亲吻的一刹那，阿芙蓦的停止了呼吸，看着眼前这张寐含春水的绝美脸庞，双眸微闭，长睫如蝶翼，她立刻幸福地闭上了眼睛，给与深情的回应。

两人在氤氲水汽中接吻。

不知过了多久，水温渐凉，阿芙让阿璃双手攀住自己的肩，将她从浴桶中抱起，迅速用温暖的宽布巾帮她擦干身子，换上干燥的衣服，不敢有一丝怠慢或亵渎。接着让她勾住自己的脖子，将她横抱到床上，帮她裹好被子，看她终于暖和起来了，就看着她笑。

阿璃也笑了：“阿芙你人不大，力气倒挺大。”她的脸如绯红的晚霞，温柔而美丽。她顺着阿芙的脸看向她的衣服，拧起了眉，连忙道：“你身上被我弄湿了，赶紧回去沐浴更衣，别着凉了。”

阿芙念念不舍：“我想看你睡了，我再走。”

“不行。”阿璃绷起脸，严肃回应。冬日天寒，她不希望她的阿芙因为自己生病，但看到阿芙露出失望的眼神，她于心不忍地又加了一句：“我在这等你回来。”

阿芙笑逐颜开，一溜烟儿跑去沐浴了。阿璃看到她乖乖跑出去的背影，心里甜甜的，她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感觉，已经久违到不可思议。

*

不久，阿芙回来了，她换上了干净温暖的衣服，闻了闻自己，身上香香的，满心期待地走进阿璃的房间，推开里屋的门。

走近床榻，她看到阿璃闭着双眼，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阿芙有点小失望，说好的等她的呢，睡了就睡了吧，她静静地看了阿璃一会儿，白净剔透的脸颊，甚是想亲吻她，又不忍心将她弄醒，心灰意冷地准备回自己休憩的地方。

刚一转身，一只手突然抓住了阿芙的手臂，用力将她拉扯过去，阿芙吓了一跳，猝不及防跌倒在床榻上，转瞬是一个娇软身躯压了上来，她看见阿璃俯在她身上对她笑，那笑容昭示着使坏得逞，魅惑至极。

阿芙羞恼：“啊，你竟然是装睡的！”

“逗你玩的嘛，谁叫你沐浴如此久，让我好等。”阿璃低头亲吻她的嘴角，阿芙感觉到点点蜜意从唇边化开，她积极回应着她，不自觉用手拉扯阿璃的白色寝衣，衣服慢慢向下褪去，光洁的肩裸露出来，迷离中晃过那块粉色的疤痕，阿芙停顿了一下。

阿璃感觉到了她的停顿，眸色迷离地看着她，喃喃道：“阿芙，还记得小时候说过要娶我吗？”

——若是有这样讨厌的人，阿璃千万不要理他，阿芙会娶你。

阿芙抱紧怀里的人，她不曾想到，久别多年的阿璃，竟还记得她小时候的“玩笑话”。当然这所谓的“玩笑话”是师姐认为的，当年小小的她是在很认真说这句话。

她双眼渐渐湿润起来：“我一直都记得。”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雨水打在屋檐上，融化了洁白的雪，水珠一滴滴坠落在窗台，滴答答没入旖旎的喘息，敲打在所爱之人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