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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计划还得进一步商榷,且需经过村民们的同意,暂且不作此想,沈舒回到家中,只见沈小萁和顾怀瑾正在院子里玩耍……说是玩耍其实不太准确,准确来形容应该是顾怀瑾正带着沈小萁边学边玩。
两人不知从哪里弄了副木牌,木牌上刻着成语,顾怀瑾出一张“火烧连营”,沈小萁就打出一张“蝇营狗苟”,然后他对这个词给予解释,“是苍蝇吃东西,大黄想活着的意思。”
“嗯。”
继而,顾怀瑾又打了一张“苟且偷生”,也解释了起来:
“苟且偷生是蝇营狗苟后两个字‘狗苟’的注释,它们指人为了活下去没皮没脸,罔顾尊严,不可取。”
沈小萁略有些费解,“顾伯伯,人不可取,大黄是小狗也不可取吗?”
沈舒听得一乐,适时插过话:“大黄当然是可取的,但‘狗苟’的意思是人表现得像大黄一样,就不可取。”
话落,院子里的两人顷刻扭头朝他看来,顾怀瑾面上尚未溢出什么喜悦相关的神色,沈小萁已激动得撒开两条小短腿冲到他的跟前,眼睛亮晶晶地喊:
“夫子!”
沈舒莞尔着将沈小萁从腿边抱起,稳稳地朝顾怀瑾走了过去,随即他将沈小萁放回到原先坐着的小矮凳上,说:“你们在玩什么,带我一个可好?”
顾怀瑾眼露愉悦,“当然。”
得了应允,沈舒便从屋里搬出个凳子,在他们旁边坐下,只见得顾怀瑾把木牌全部拢起打乱,像搓牌九一样胡乱的搓了两下。
沈小萁殷勤的给沈舒拿牌,仰着小脸眼睛滴溜溜的圆。
顾怀瑾道:“总共五十四张词牌,一人十八张,所以此牌也叫‘十八摸’。”
沈舒好奇道:“这牌原就是三人打的么?你从哪儿弄来的,顾怀瑾。”
顾怀瑾漫不经心的拈着牌,答:“幼时不好学,家中大人叫人给我做的玩意儿,我闲得无事照着做了一副。”
“原来如此。”
说罢,三人你一张我一张的分牌,很快把十八摸摸了干净。
沈小萁仰着白嫩嫩的小脸,软糯糯地囔囔:“夫子先出。”
沈舒笑着,犹疑着从一众木牌里,选出一张“百里挑一”打了出去。
他自然照规矩办事,将意思说给沈小萁听,“百里挑一是指从一百个里面挑一个出来,即不可多得的意思。”
沈小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纠结着两条细细的八字眉,撇了个“一诺千金”出来。
他磕磕绊绊的回忆顾怀瑾教他的“一诺千金”的意思,勉强说了个大概。
顾怀瑾懒懒的掷出一张“金无足赤”,又轮到沈舒了。
紧接着,“赤子之心”、“心猿意马”、“马上看花”……等一一被甩了出来,不知轮了几转,忽然沈小萁打出一张“明目张胆”,说了明目张胆的意思。
顾怀瑾望着手里的木牌,神色蓦然变得微妙,掀起眼皮,炙热视线在沈舒脸上流转流连。
他勾起薄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趣往事,轻轻一笑,用修长手指执着一张“胆大妄为”按下,意味不明地说道:
“含璋,归你出了。”
第73章
沈舒想也不想, 把“为所欲为”打了出去。
也不知道顾怀瑾做牌的时候怎么想的,“为所欲为”这个词首字和尾字是重复的,要是不用木牌, 光口头上成语接龙,岂不是能“为所欲为”“为所欲为”地一直为下去?
然而, 沈舒很快发现自己多想了, 因为他看到顾怀瑾接了一张“为人作嫁”, 不由失神:“怎么又归你出?”
顾怀瑾轻轻一笑:“恰好在我手上。”
沈舒不疑有他……是了, 这又不是打斗地主, 当然牌在谁手上都不一定, 不过是用来促进沈小萁学习的罢了。
紧接着,他听得顾怀瑾说:“为人作嫁的意思是心心念念嫁给心上人。”
沈小萁半信半疑:“真的吗?”
沈舒绷不住喊:“顾麟玉, 你别误人子弟!”
顾怀瑾讶异看向沈舒,“莫非含璋对此还有别的释义?”
沈舒正要说“为人作嫁是替别人做嫁衣裳, 白白便宜了别人的意思”, 忽地一顿,蹙起了眉, 有些不确定的与顾怀瑾对望,“我记得此语出自‘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这一诗句,顾麟玉你可又听说过?”
顾怀瑾闻言半默,片刻似是哀叹着微微吁了声气,道:“大抵是我不如含璋知识渊博,不曾听过这一句, 之前我在京都买货的时候, 旁人便说为人作嫁指有人喜作新妇。”
“……”
沈舒嘴角一抽,心说原著作者怎么不严谨, 连小说中的成语释义都用错,搁这儿闹bug呢。
然不待他多想,沈小萁打出一张“嫁鸡随鸡”,托腮期待的等着人接,沈舒扔出一张“鸡犬升天”,总感觉哪里不对,就听得顾怀瑾在身侧低吐一句:“天作之合。”
骤然,沈舒迟钝的神经被迫高速运转,气氛陡地旖旎万分。
他仿佛听见顾怀瑾嗓音里夹杂着浅浅的笑意,和一丝淡淡的戏谑,就像是伏在暗处的猎手,等着猎物露出窘迫时刻,瞧着无意胜似有意——
他在调戏他!
再回想刚才的那几个成语,明目张胆、胆大妄为、为所欲为哪一个不是形容他的,而为人作嫁、嫁鸡随鸡、鸡犬升天就像是一个暗示,暗示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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