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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写完没?”
“听说你们期中考了,考得怎么样?”
周绪起外套里捂着的都是温度冷却的汗,跑山的兴奋劲儿一过,困倦就冒了上来。
听着这些问题一时只觉得头大,外套拉链一直拉到遮住下巴,缩在衣领里简短地回答了两个问题:“作业还有一点。考试还行。”
周哲喝完蜂蜜水,一口气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在手里随便绕了绕,“怎么着?是困了还是不高兴?”
做父亲的几乎一眼就看穿自己儿子的情绪不对。
周绪起摇头:“没。”
也不知道是在答哪个。
周哲拍拍他的腿,“不高兴和爸说说,遇到什么事了?”
周绪起沉默的抱着手,后背粘在沙发上,被盯了半晌才说,“您看出来了?”
“诈你一下,”周哲笑了,“没想到你真认了。”
“.......”周绪起无语凝噎。
周哲:“说说,遇上什么事了?要不要爸爸帮忙?”
男孩子睫毛眨了眨,眼下浮现出淡青色,鼻尖抵着衣领。
他直接问了江进和商阔他们俩的关系。
江进惊讶的表情几乎摆在了脸上,和商阔对视一眼,“小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绪起的神色波动了下,他站了起来,身高骤然拔高,“爸,我先去睡了。您差不多了也赶紧上楼休息。”
“欸,”周哲看出他不愿说,叫住他,“遇上事儿了,有困难了和爸说啊。”
周绪起身形一顿,懒洋洋的回了句:“知道了。”
挥挥手,上楼了。
轻手轻脚进入卧室。
周绪起懒得再洗一次澡,小心翼翼的拉开衣柜门,打算换身衣服。
蹬掉裤子,肩胛一紧一松扯下上衣,光脚踩着木地板在衣柜里翻衣服。
背后突兀地传来声:“哥,你在干什么?”
带着初醒的困倦和沙哑,周绪起拿衣服的手打了哆嗦,差点没拿稳。
谢致予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摸了摸身侧,恍惚意识到周绪起是半夜丢下自己跑了:“你去哪儿了?”
“我去跑了几圈,吵醒你了?”感受到身后越来越强烈的视线,周绪起火速套上衣服。
谢致予大脑缓慢重启,目光飘到衣柜前,刚穿好上衣的人裸着两条腿,月光影影绰绰的覆盖过,谢致予看到他抬腿,穿进裤脚时,单腿支撑,大腿肌肉小腿肌肉用力,呈现出一条绷紧的直线。
谢致予喉头动了动,侧过脸去,埋进枕头里。
长长的呼出口气。
“摩托吗?”
“嗯。”
“为什么换衣服?”
“出了身汗。”
——
“今天,我非常荣幸能够站在这里。”
“在这个冬天,我校迎来第七十七次华诞。七十七年前,老一辈的一中人在这里开创未来,历经半个世纪的沧桑巨变,一中已取得了喜人的成就。七十七年后的今天,新一届的一中人在这里见证美好。.....”
周绪起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掀起耷拉着眼皮看向台上。
许孟手欠,趁温芮不注意拽了把她的马尾。
温芮手里捧着秦萧萧的课外书看得正起劲,冷不防一只黑手,回头瞪了眼。
“你就欠吧。”周绪起踢了踢他,对他的举动做出评价。
许孟撞了他一下,“你不看予哥,关注我干什么。”
说着向主席台扬了扬下巴。
周绪起瞟了他一眼,又慢悠悠的看了台上穿着衬衫长裤的人一眼,才说:“孟孟啊。”
许孟:“嗯?”
“你这身高,站这儿干嘛呢?”
“.......”
“周绪起你这只狗!”
“别别别,当不起。”周绪起当做没看许孟既受伤又愤怒的表情,吊儿郎当的往后退开一步,躲避气势汹汹的怒火。
“干什么!干什么!”
两人还在队伍末尾闹,李肚肚眼尖,看到后立刻走过来,“升旗呢!瞎闹什么?!”
“没有没有。”周绪起立刻怂了,赔着笑脸道歉,又踹了许孟一脚让他站好。
许孟安静如鸡,转身立正。
肚肚见他俩识相,哼了声,“别再瞎闹,没看人谢致予正演讲......”
周绪起平视的目光上移,终于安安分分落到站在主席台前演讲的人身上。
“回首往昔,我们骄傲;展望未来,我们向往;恩承荫庇,我们感激;承前启后,我们任重道远。往事如歌,未来如诗,如椽大笔写不完激情岁月,千言万语抒不尽满腔深情,长歌豪迈待我们挥斥方遒……”
谢致予语气毫无起伏的一字一句念着演讲稿,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了演讲台边缘。
身高有点高,起码比校领导高些,需要把麦扶直。
学校用来出席活动的定制礼服只有夏装,因此他的小臂和一截大臂都裸露在空气中,搭在演讲台边缘的手很放松,虚虚的搭着,仿佛只是为了方便低头。
温芮看了会儿课外书,从莫添手上接过相机,边说:“谢谢啊,老莫。”
莫添头一回被学生使唤,看了她一眼:“不客气啊。”
“嗐,”温芮习惯他看什么都轻蔑的表情,又提出新要求,指指主席台,“等会儿带我去前边成不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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