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她踹开,“滚开!”他今日与皇后彻底撕破脸皮,已恨皇后入骨却无法废后,这股怒气化为暴力,再要去踹她一脚。不料窦矜替皇后挡了。这一脚下了狠,他给结结实实地挨住了。皇帝进永乐宫也不曾脱履,睡衣外刚蔡春罩上的外袍,赫然一个明晰的脚印。“......你?!”窦矜见怪不怪,叩头:“事是因儿起,父皇不必迁怒,有什么都冲着儿臣来便可。”皇帝走时也怒气冲冲,但在外人面前极力克制。他是个及其看重面子的男人,又希望史记写他的都是粉光高政,享万年明君供养,因此对谁都好得卖力,独独将狠厉留给了身边人。爱子?面对这种腐烂挫败的伦理,窦矜刚刚真希望他不如就将自己打死了爽快。他告诉自己,别质问皇后,别问她与王相雀的破事。“.....聒儿。”皇后叫他的乳名,抚摸他的脸,“疼吗?”她眼中亦有小心翼翼。窦矜一眼看穿她是因为心虚,起了身,“儿无事。母后也回去休息。”转身要走被皇后拉住。她张了张口,勉笑,“我.....我和你父亲....”皇后镇日不是偷情,就是精神恍惚,给他的精力也十分有限。“母后不必解释,”他道,“父亲有句话儿还是赞成的,我确实已非幼儿,不小了,有些事,母后不说,儿臣,也懂得。”语气冷淡。叫皇后一愣。拍拍皇后的手背,推开了她,吾自下了楼阙。这场悖逆丈夫的私情也叫皇后良心不安,窦矜因此厌恶,却也因此明白,也因此,他做不到更好了。跟在他身边的下人都不长命,没人再敢近身,他独身而去,衣诀飘飞颇似孤魂野鬼。走至百步,忽而回头。皇后还站在原地目送,见他转身有些惊喜。“聒儿?”窦矜重新回去。“没什么大事,就是儿差点忘了,是要跟母亲讨一个婢子。”第1章 铜剑穿身过这叫皇后颇为吃惊。窦矜一向不近女色。去岁也曾寻觅邻国的适婚公主入主未央宫,可听闻他暴名无人肯出,他也甚是无意,送来的妖娆女姬被他随意发配,甚至给了宫城外的乞丐。他平日里不仅不叫人近身,更是厌恶年轻女子。“你方才说,是母后宫里的?”皇后怪道。“嗯,长信宫。”“是谁?”窦矜面无表情,“长幸。”皇后与贴身侍婢面面相觑。“聒儿是否弄错?母后宫中可没有这个人。”“你倒是不必保她?”窦矜道,“我不是要杀她才讨。”皇后爱惜羽毛不假,但他已想过,前次没死成今次也没死成,权当天意。先不死了。那婢女爱走夜路,且手里的灯火总不灭,不如用来伺候他失眠时引路,待心情不好再杀不迟。“聒儿.......”皇后想到蔡春禀报窦矜时常夜半梦游,且上次在前殿追着空气对话,不禁悲从中来。两目有担忧有愧疚,“聒儿若是想要女婢子,明日,尽管来母后宫中挑挑,可是确没长幸这位了。”窦矜看懂皇后的怜悯,“母后这是觉得儿臣疯了?”浅笑,自答道:“那便是疯。”往后几天都疯狗一般扫荡宫内,势必要将这天下第一胆大妄为之狂徒揪出来。敢骗他,五马分尸?大切八块?还是做成人彘会更合心意些!窦矜画了此女,道教水陆画里的仕女风笔,画里的人着长裾蓝袍,薄衣出水,有点神仙的初晨之气,发派下人各处去找。足足一周,也还是没有消息。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加上失眠,又开始走起了老路,一些破败的,不堪的无人过道。城墙绵亘,墙头悄无声息一只武军随身伺候,怕的是当朝的疯太子再闹自尽。静可掉针的氛围里,某人散心到路口,忽而有模糊迁徙的阑珊灯火。窦矜眼睛眯起,瞳孔印上火苗,点星挂在目间。身后人见他猛地停下,有些胆颤。“太,太太子?”“嘘......”他作势噤声。宦官忙将手捂住嘴,眼若铜铃。“孤叫你找的陶缸找了吗?”“找好了找好了。”“灭灯。”灯灭了,着玄衣的窦矜彻底隐入暗色。“她来了。那个人彘。”窦矜又扬起瘆人的笑,“叫墙头里的侍军准备好,孤要活捉。”和窦矜撞上时,她刚刚穿过了人口密集的御道,开始漫无目的地行走了一会儿,觉得星空不错,有点想试试夜黑风高登登城头的滋味。黑衣黑脸,等她后知后觉走到人面前时才发现,她的第一个反应还是跑,于是长幸僵在了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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