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姿浅笑,“陛下的婚服是董尚书家的女娘让进宫那会儿就已经做的,已差不多了,倒是咱们女君子的,什么都是新做的,更要多上心。”说完让大家散了,亲自配了几味椒香的料让长幸回来的时候挑挑看,要哪一种熏到婚服里去,又把陛下让人给送来的那些玉环钗配给摆放好了,等着让长幸选。可是直等到夜更打了三四,该是睡觉的时辰也没等到人,长幸此前也未在外头待得这样晚。她喊了屋外的内侍。“去打探下女君子在忙什么,几时回来。”内侍才出去没几步路又回来了,门边上站着一身疲惫的长幸,她是被全庞等人送回来的。辛姿连忙站起走了过来,“女君子?”内侍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全庞给打的伞,与全庞互相寒暄几声。全庞瞧辛姿过来躬身打了个招呼,又对长幸道,“御尚今日辛苦了,奴先退了。”长幸颔首,“你也要提醒陛下,让他早些休息。”“诺。”待人一并隐入夜色,辛姿看她一面疲惫一面焦虑地就近坐下,像是没了力气,连拿帕子给她擦身上的水和雨,让人准备洗漱的热水衣物,“忙坏了都。”“辛姿,”她接过帕子自己擦,嗓子略哑:“我没事。晚上没顾得上吃饭,饿的没力气。”“陛下都不让你吃饭....”遂忙让婢子将小食热茶呈上来。长幸没什么胃口,推掉她递来的食物,只喝了些茶,润润嗓,与她道,“就在二更之前我正要回来,宫外便传了信。”以手扶额,头疼道,“今黎明时,张立允用军突袭我军边关与那匈奴里应外合,胆敢放了近一万的匈奴铁骑攻占了岭南西济,百姓已经往临城的几个郡县逃窜了。”辛姿大骇。长幸抬起头来接着说,“那处是苦寒的边关,人烟稀少,驻扎的军队也多在山川之中,和张军井水不犯河水。前左旗营李副使李凉就在那里,他应敌奋战,被敌军将领铁木葛戳中后背不治而亡。”辛姿口齿模糊,“李侍郎么?”长幸眼眶也发涩,她一气站起来,不知怎么吐出那口憋着的气。此前她与众人在集贤殿将往事串联一起,试图复盘出个有用的一二:“张立允前和程药勾结试图复辟,后公然引狼入室,他盘踞岭南,而我们暂作休养,是因为他总军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万人,不足为惧,谁也没有想到,他暗中和匈奴勾。”现下在洛女阁,很多具体之事不便与辛姿说。气憋住了,转而避重就轻地提起几句,“你也不要难过。李侍郎英勇无畏,尸体要运回家乡以士人礼安葬。我们今日忙的便是商讨如何对付匈奴,岭南必定是会讨回来的。”张立允最早的出身是个山大王,赶上征帝夺位出了份力,白捡个异姓侯继续管岭南群山,如同土匪编入政府,成了官匪。窦矜上位以后,新朝实行削藩的政策,这让他失去了侯的名号,他对新朝不满,二话不说就割据自立,目无王法,不服管教。勾结匈奴,独他这种利益当头的人才能干出来。且关山余毒难消,关山王的三儿当中那一个重伤逃走了的,原以为也是死了,结果他活下去了,还活着到了张立允的身边。今日最后通报的信上表明,张立允又拥他为第二代关山王出战,以关山之仇来笼络反汉的人心。“女君子,先歇息吧。”辛姿去端药来喂她喝了,千言万语化作这一句,“越是焦忙,女君子便越要照顾好自己。”***长幸读这边的历史攥书,里头记载的,也差不多是征帝七八年之后,有些在北边的游牧群落产生,定都曹阳之后屡次进犯试图抢夺,一到冬季就会和中原产生大大小小的摩擦,造成武力威胁。这跟他们的生存环境实在恶劣有关。北方的冬天寒冷贫瘠,食物和水源都很匮乏,高原寸草不生。征帝青年时尚且骁勇,匈奴当时为部落联合各自统治,如一盆散沙,尚且不敢真正来犯大汉,后又被镖旗将军孟古,已经过世的宣义将军霍翼赶出了北方边缘地带,无能地四散。为图生存,他们带着残余的牧人最终从北边迁徙到了更荒无人烟的岭南,才得以保存住一支队伍。汉朝自危自保的这些年顾不上他们,也不怎在意,这种放任导致他们在看不见的地方又你追我赶,厚积薄发的渐渐壮大起来。再现身时早已不是当年那群任谁能赶的马上肖小了,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外来武力,是中原如今最大的威胁。宏元新朝不到五年,百姓安居乐业,发展的正是时候,贸然来一场战争财力物力都损耗太大,真打起来,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不能铤而走险,朝廷暂时只能想办法制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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